那人正是——云铮!
千逃万逃,却还是遇上了他
然而云铮现在,却仍旧是一副施施然不认识悠然的样子,一步步地走上楼来。悠然觉得自己快要窒息了,狠狠捏着旁边美人的手,不顾她异样的眼神。
云铮却径直走到那美人眼前,用力拍了拍她的肩,道:“辛苦了。”
这什么情况,而且这云铮也太不会怜香惜玉了吧,这么用力拍人家,人家肯定很疼的吧?
云铮扫了悠然一眼,欲言又止,转身对着楼下的仆从说道:“把这里一切可疑人员都控制起来,押回府里。”
悠然也被人五花大绑地捆了起来,丢在了一间包厢里。云铮命人开船回清都郡云府,任凭那婆子和那些莺莺燕燕怎么哭喊,他都无动于衷。
悠然总算是想明白了,难道青楼都开到船上来了,还是云家开的?
果然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天下的男人都一样的花心,悠然越想越气。方才的美人却开门给她送来了晚饭,并给她松了绑。悠然眨巴着一双大眼睛,好奇地看着美人,直惹得美人也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美人姐姐,你知不知道今天都发生了什么啊?我看那个为首的土匪跟你好像认识啊?”
“土、土匪?”
是啊,上辈子云铮就是个活土匪,抢了她的人,抢了她的心,然后说娶别人就娶别人了。
那美人咯咯一笑,明白过来,“你是说云公子?我也不知道,我只是受人之托忠人之事,其余一概不管,倒是你,一个姑娘家自己跑出来不怕遇到危险吗?”
悠然低头不说话了,她又在琢磨怎么赶紧离开这个地方。
“好了,你慢慢吃吧,我得化妆去了。对了,提醒你,别琢磨着怎么逃跑,云公子的手下防范得很严的,弄伤自己就不值当了。”
不逃跑?那怎么可能呢?
悠然“唰”地跳窗而出,却一脚踏上一个软软的东西。
悠然拿起那像布包一样的东西,仔细一瞧,吓得差点将那东西扔到海里去。
这布包不是别的,正是云铮曾要送给她的香囊,她几把就撕碎了,而如今这香囊上歪歪扭扭趴着几条丝线,将那些破裂处都缝合起来,可这针脚却仿佛很旧了,像是拿在手里抚摸过很多遍的。
这香囊的药草味她再熟悉不过,正是云铮身上的味道。现在这股味道却越来越浓,待悠然反应过来,原是云铮已走向她身前。
“姑娘可觉得这个香囊眼熟吗?”
悠然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只把香囊递给他,“不小心捡到的,还你。”
话一出口,才知露出了破绽,她怎知失主是谁。
楼下锣鼓开堂,像是要好戏开场。
云铮就势转了话题:“姑娘,不知对戏可感兴趣?今晚有庆余班的头牌,可随我一同下楼观赏?”
庆余班的头牌?不是上辈子云铮要纳的妾吗?好啊,今番她可要好好见识见识。
宾客落座,只听得闷帘一声叫头,便是满堂彩。头牌花旦脚踩莲花步,身姿婀娜地走了出来,水袖一抖,眼神轻轻掠过在座诸位,一个亮相,哀怨的眼神直盯住了坐在正中间的云铮。
“美人姐姐?”悠然叫了出来,那妩媚动人的花旦虽说画了夸张的妆容,她还是能认出来就是刚刚给她送饭的美人姐姐,一旁的云铮闻言哈哈大笑,一把折扇轻轻摇着,悠然不解地看了他一眼,心中复杂。果然像是美人姐姐或者郭瑶若那样的国色天香才能入得了他的眼,此刻台上的花旦或嗔或痴,就是悠然看了骨头都不禁酥了,难怪云铮着迷。
戏没看完,悠然就闷闷不乐地回了房,何苦继续折磨自己呢,正思索着,却听得门口又吵闹起来。悠然刚要开门,美人姐姐却闪身进来,轻声道:“嘘,借我躲一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