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泣的声音猛地停住,我抬起脑袋,不可置信的看着他,“皇上怀疑臣妾?”
“自臣妾入宫起桧芝便伴随左右,是臣妾最亲近的人,臣妾为何要害她。”我挣脱他的怀抱,眼眶红红。
“这个答案朕也很想知道。”他看了看空空的怀抱,坐到一旁。
“自断双翼对臣妾有什么好处。”我带着哭腔,眼泪不争气的一滴滴落在地砖上,“在皇上眼中臣妾便是如此狠毒之人,那便是吧,皇上往后也不必来臣妾宫中,免得臣妾的毒刺刺疼皇上。”
他的神色有些动摇,我将他推出房门,关在门外。
锁上房门,我倚靠在门边,眼泪无声的滑落,直到天亮。
眼下大片的乌青,我擦干净眼泪,唤龄芝进来梳妆。
强打起精神,我召见了应书鸢,这几日龄芝将她教的不错,虽还是不熟悉宫中的规矩,但总算有点官家小姐的样子了。
应书鸢的身子弱不禁风,她未免显得有些结实,我特意饿了她两天,总算是有些风一吹就倒的劲头。
叮嘱了龄芝要控制好她的饮食,待她再瘦些这身形便和应书鸢一般无二了。
在脸上点上了几颗殷红,看起来像起了疹子一般。
那些秀女同应书鸢的交情也不深,只要有七分相似就能以假乱真。
打点妥当,我把替身送到了镜心院。
流言蜚语自然是有的,大多是觉着应书鸢仗着娘家权势被区别对待,换做旁的秀女,得了病早就被遣回家中,哪有那么大的福气在我宫中养着。
宫里宫外都不缺这样的舌根子,譬如我当年一般。
这一幕幕就像往事重演,从前是太后罩着流言里的我,如今是我罩着流言里的应书鸢,我经历过的,她们也正在经历。
我最痛苦的一晚,也终将到来,我始终要成为我最讨厌的人,做着我最讨厌的事情。
忍下心里的不快,我头也不回的离开,我实在不愿踏足清水殿。
往后的几天,皇上来了几次,我都告病不见,他托人送来糕点,羹汤,我也都差人纹丝不动的拿回了御膳房。
欲擒故纵的把戏我玩的少,不过现在看来效果还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