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珩。”皇上揉着眉心,对这个最小的弟弟甚是头疼。你说这早早的成了亲,今日可不就没这事了?不帮忙,还给他找事做。
裴墨珩事不关己:“不管原因为何,采花贼一事和陈姑娘脱不了干系。另外,臣弟还有一事想请问淑贵妃。”
淑贵妃正在生气。定远侯成日里无所事事,太子身为一国储君,皇上竟然还让太子和他学!
此时听到裴墨珩有话问她,她虽很不耐烦,却不能展露分毫:“王爷请说。”
“上元节本王和郡主的事,侯府并未往外说,您又是从何得知的?”
淑贵妃一窒。她知道皇上对珩王很是看重。日后太子即位,必定要这位王爷扶持,便想着让婉月嫁给他。
所以,她对珩王的消息格外注意。
“本宫……”淑贵妃颤了颤指尖,拢在衣袖下的手不安的扣紧:“本宫无意中听人说起,一时倒是记不起来了。”
“所以贵妃娘娘真的想让陈姑娘嫁给本王?”裴墨珩慢悠悠的问道。
淑贵妃点头也不是,摇头也不是。
而裴墨珩并没给她太多的机会:“看来,娘娘心中的确是这么想的。皇兄,您觉得此事该如何?”
“太后,皇上。”离舒端着茶水糕点进来,欠身:“定远侯和侯夫人进宫了。”
旁人作何感想,淑贵妃不管不着。
但她愈发的不安,这对夫妻,做什么事都不行,唯独捣乱是一等一的大本事。
果不其然,定远侯一进来,就大声嚷嚷:“皇上,听说你给臣找了个孙子?”
太子和淑贵妃:“……”很气很想揍人,却要忍住。
其他人:“……”一时竟然没觉得哪里有不对。
皇上闷咳:“你们是为了娇娇的事情来得?”
提起梓娇,定远侯歪了的心思被拽了回来。
皇上幸好拽的比较早,要不然他可能得大不敬的叫皇上儿子了……
“听说采花贼是被人唆使的,臣和夫人是一定要来看看的。我们疼着娇娇十几年,怕她磕着碰着,家里桌子凳子边角都是圆的。皇上,臣把话放在这里。如果皇上觉得为难,臣就自己来解决。”
皇上眼睛跳了两下,看定远侯儒雅的长相却配着豪放不羁的动作,实在是有点……好看!
“你想怎么解决?”
定远侯挑了个位子让柳氏坐下,他随着坐在一旁,翘着二郎腿,笑眯眯的看着淑贵妃和太子:“自然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了。”
“定远侯!”淑贵妃咬牙,不想和他这个无赖多说一句,转而看向柳氏:“柳夫人,同是女儿身……”
“陈姑娘唆使采花贼的时候,想到娇娇是女儿身了吗?”柳氏冷淡打断淑贵妃的话,“哦,我倒是忘了。娇娇若不是女儿身,陈姑娘也不会去接近采花贼了。方才,我在门口听到了珩王的问话,我也想知道,到底是谁将我们家娇娇和珩王的私事说给了贵妃娘娘听的?”
淑贵妃看着殿内的这群人,除了太子和陈婉月,竟再没有人是站在她这一边的。
陈婉月咬牙,在众目睽睽之下双膝跪地:“皇上,此事与姑姑和太子殿下无关,一切都是臣女自己的决定。家中亲人并不知晓,是臣女心生嫉妒。臣女嫉妒郡主身份地位高于臣女,所受荣宠高于臣女,连臣女一心思慕之人也只对郡主有心。”
“哦?这么说,你全认了?”皇上瞧着扶手,轻而有节奏。
陈婉月深深俯首:“是,都是臣女自作主张。”
眼前刮过一阵风,淑贵妃快步走到陈婉月面前,恨铁不成钢:“婉月,你是本宫的亲侄女,就算没有珩王,也可以有一门好亲事。你这孩子,怎么就这么糊涂啊。”
陈婉月紧抿着唇,不语。
淑贵妃转身,对着皇上抹泪:“皇上,是臣妾教导无方,婉月年纪小,难免走错了路做错了事。”
虽说着不好,却没敢替陈婉月求情。
大家心知肚明,暗暗鄙视淑贵妃。
皇上也没留情,淑贵妃将这把刀递到了他手上,他自然不可能不用。
陈婉月进了京兆府大牢。
宫里,此事远没有结束。皇上起身,走到淑贵妃面前,勾着她的下巴,似笑非笑:“是在哪里听说墨珩和娇娇的事?那件事,朕和太后都是你说了才知晓的。”
言下之意,淑贵妃有意打探王爷的消息,往深了想,对于皇上和太后的事情肯定也安插了人在打探。
“臣妾,臣妾……”
“想不出来就先闭嘴。”皇上嗤笑。
此时,定远侯出来说话了:“皇上,那孙子臣不要了。”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