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絮沉浸在自己思绪里，没搭话。
一下午的农活，杨絮整个人不在状态，到了家疲惫地坐凳子上闭着眼揉太阳穴。
刚进门的沈力一眼看出杨絮的不对劲，忙问，“怎么了？”
杨絮睁开眼，对上沈力关切地眼神，忽然心里一跳。
当看到沈力浑身是泥，忍不住问，“你在泥窝里打滚呢？”
“老支书的地窖塌了，得和泥再弄好。”沈力往洗脸盆里舀水。
想到垒兔子窝，杨絮不禁嗤道：“你弄得地窖就不怕塌第二次？”
沈力轻勾嘴角，“所以我就成这样了。”他往水盆里兑了热水，边洗头边说：“待会我洗澡，你帮我擦擦后背。”
杨絮没有接这话的意思，只是又提了“杨絮”事件，他总要问个明白，不然心里怪怪的。
“如果我说是你告诉我的呢。”沈力抬头直视杨絮那双审视的眼睛。
杨絮眉头一皱，“我告诉你的？”他抱起手臂，嗤一声，“我怎么不记得。”
“你当然不记得，因为你梦里告诉我的。”沈力一本正经，丝毫让人看不出他在撒谎。
杨絮的眉头皱得更深，“梦里？”
“没错，你几次做梦都提这个名字，还说以后要我叫你杨絮。”沈力觉得自己谎话张口就来的能力大有进步，同时为自己精湛的演技感到欣慰，“我正想问你呢，为什么让我叫你杨絮？”话到这儿，突然想到什么，“对了，昨晚上喝醉酒，你又让我喊你杨絮。”
杨絮觉得他信这话才是傻逼，但却没再继续这个话题，结合张明远他们的话，再看沈力，他担心再追问下去，到时候给自己找麻烦。
沈力憋着笑，避开杨絮狐疑审视的目光，继续洗头。
而心里想的是，真可爱。
杨絮故作若无其事地起身倒水，洗完头的沈力，利索的脱掉上衣，昏黄的光线下，露出他那完美的后背线条，松松垮垮的藏蓝裤子衬出他修长的双腿，就连后脑勺看起来都那么优越。
杨絮没出息地喉结上下滚动，垂了视线喝水，尽量不去看他。
“要不要一起洗？”
沈力的话让杨絮抬眼，映入眼帘的是脱的就剩一条裤衩的沈力，眉眼一跳，不由吞咽口水，喉咙发痒低咳一声，移开视线，“我不洗。”
沈力笑，“我不介意的，两口子一起洗增进感情。”
我介意。杨絮心里回道。
得不到回应，沈力也就不再多说，专心洗自己的。
这个年代，洗澡简单，往水盆里兑好水温，沾湿毛巾随便擦擦。
杨絮放下搪瓷缸去了床上躺着，烛光照出沈力洗澡的影子，恰巧映在床边的墙上，他只好闭上眼，听着水声，窸窣擦身子的动静，喉咙里那点痒意更加明显。
动静渐消，杨絮睁眼，轻呼口气，就见光着膀子的沈力凑了过来，优越的五官挂着爽朗地笑容，“帮帮忙，给我擦擦后背。”
杨絮差点给自己的口水呛着，黑脸拒绝。
沈力唉声叹气，“你就不能对我好一点啊。”
杨絮想到了张明远的话，几分钟后下了床，一脸不耐烦地拿过湿毛巾，“够不着就不擦，擦这么干净干什么。”
沈力挺美的一笑，放低了身子，把后背朝向杨絮。
“待会我也给你擦。”他说。
“我不需要，”杨絮用毛巾打了下那近乎完美的脊背，“弯下点。”
沈力立马弯腰，“你……”
“闭嘴！”杨絮又一巴掌打在背上结束了他的话。
沈力轻轻地唉一声，“虐待呀。”
这话像羽毛擦过杨絮的耳膜，不知道为什么，他竟笑了。
沈力给他笑的莫名，“笑什么？”就着弯腰的姿势看过去，望见了杨絮眼睛里的笑意。
沈力心动不已，跟着笑起来。
杨絮显然心情不错，翘着唇角轻轻地哼，“管我笑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