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哥哥,你怎么,怎么——”赫连飘雪震惊看着他,“你的头发,都白了……”
花耐寒却是恍若未闻一般,银白的发丝随着清风飘扬至他的眼前,他却看也没看,好似根本就不在乎一般。
赫连飘雪这时才发现他的异常。
他的眼神太冷了。
以前虽然他也过于冷然,可全然不似如今这般寒凉,他的眼里全然没有修为大升的兴奋,只有仿佛周遭再引不起他注意的淡漠与万籁俱寂的悲凉。
为何这种神情会出现在他的脸上?
赫连飘雪一惊,莫非是修炼出了差错?
可是三道?金光明明是切切实?实?的出现了的。
究竟是哪里有问题?
赫连飘雪忙道?,“灵哥哥,你究竟怎么了?”
她说着便要去拉他,可还没靠近,却被一阵厉风推开。
赫连飘雪趔趄一步,不可思议的看着他。
“秋迟人呢,可回来了?”
花耐寒突然开口,可声音却像是根本就不是他的,嘶哑的厉害。
秋迟?
听说之前被他派回了无极门,现在他问起秋迟是为何事?
赫连飘雪忙应道?,“今晨秋迟的确已经回来,他本欲来求见?,可灵哥哥你当时正是修炼的关键时期,我便把他打发走了。”
她话音落下,甚至来不及看清楚花耐寒是如何出手的,忽然只觉胸口骤然一痛,下一刻血水喷洒而出,只见他终于将目光看向了她,然而却是冰冷的让她心?下不禁一瑟。
“是谁给你的胆子擅作主张?”
“灵哥哥……”
他的眼神让她几乎以为下一刻他便要杀了她。
赫连飘雪惊骇的后退。
然而花耐寒却再也没给她一丝的眼神,只不过眨眼之间,他的身影便从她面前消失的无影无踪。
赫连飘雪怔住。
她跌坐在地上,恍然看着从嘴角滴落在手背上的鲜血,慢慢抬手将血迹擦掉。
擦着擦着,终归是红了眼眸。
她不甘看向花耐寒离去的方向,玉沐沐已经死了,自己还?是走不进他的心?么?
“哟,魔尊这是怎么了?”
便是在这时,一道?嬉笑声传了过来。
却是月乔翩翩然走了过来。
魔尊赫连飘雪对花耐寒的痴缠,秋序早已将告诉了她些许,因而这几日她花了些心?思暗中关注了赫连飘雪,彼时远远瞧见赫连飘雪的第一眼,她心里只有满满的震惊。
玄天宗后山那个衣衫褴褛,终日依靠花耐寒携食的女人竟然就是如今的魔尊赫连飘雪?!
她可还是记得彼时她这个好师弟还?为了这些女人几乎就要娶她了呢。
月乔的危机感顿时上升。
此刻月乔见?到赫连飘雪的狼狈模样,心?下涌起一丝雀跃欢欣,她与赫连飘雪对用一个男人有相同的目的,她们是同类,也是敌人。
自然的,月乔不喜赫连飘雪。
在看见?月乔走过来那一刻,赫连飘雪已经面色自若的站起身来,脸上悲戚不甘不见?,只有身为魔族之首的威仪与傲然。
月乔这张脸,赫连飘雪彼时藏身于玄天宗时便已见过。
关于花耐寒的一切她都不曾忘记,她知道眼前这个女人是花耐寒的师姐,而且这个女人似乎对花耐寒颇为不同寻常。
只是这近一千年来,她并未听说过关于月乔的任何消息,好像是最近这段时日她才又重?新现身在了仙门之中。
赫连飘雪眯了眯眼。
“看来我来得不是时候,魔尊如今的样子……”月乔掩唇一笑,“不知是被何人欺负了呢?”
“不过是不小心摔了一跤,月乔仙长倒是不用讶异。”赫连飘雪淡然道。
“啧啧啧,看来这一跤摔得不轻,瞧瞧,魔尊嘴角的血迹都还在呢。”
月乔的模样显然易见?的幸灾乐祸,赫连飘雪自从上任魔尊之位,鲜有人敢在她面前如此嚣张。
这个月乔竟然敢?!
赫连飘雪冷冷看着月乔,月乔却往花耐寒殿门里看了一眼,又笑道?,“魔尊既然出现在我师弟殿前,怎么不进去呢,如今站在门外,我这个师弟也做得太不对了,太过于绝情了些,回?头我定好好说说他,魔尊毕竟身为魔族之首,怎能如此怠慢魔尊呢,就算是对魔尊并无旖思,虽然魔尊三番五次痴缠不休,可也毕竟是一腔真情,怎么就能如此不管不顾呢?”
“月乔!”
赫连飘雪蓦然大怒,“本座之事岂能容你置喙半分,念及你也算是灵哥哥同门,本座对你忍让三分,你既然如此不识抬举,就休怪本座不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