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罢。”谢苏安长叹一口气,心?道这钱财的铜臭终究与自己无缘,自己注定浑身散发着穷逼的清香。
几人在山脚分离。
“或许我?们以?后还会?再见?面?。”祁星阑与他们挥手告别。
谢苏安:“有缘再见?。”
“祁兄,后会?有期!”莫流沙向祁星阑抱拳,少年不再压制嗓音,每个字都铿锵有力。
莫流沙与谢苏安,两个人在山道上并肩走着。
似乎有什么东西戳了戳自己的肩膀,莫流沙侧过头,发现是谢苏安递过来的一封信笺。
之前在庙会?之上,撩燕逐月不成反被绑票的谢苏安,再次故技重施,给莫流沙也?写?了一封诗一般的情信——难以?忘记与你的初见?,那张虚假的猪皮面?具下,是你迷人的眼睛~我?知道,我?已经沦陷在你的眼神里?……
“这是…给我?的?”莫流沙接过信笺,心?道这人太靠谱了,连介绍信都写?好了!
“这…自然是给你的,”谢苏安脸唰得一下变得通红,吞了口涎水继续说,“以?后你就是我?的同门师妹了,日后好相见?。”
“多谢师兄!”莫流沙拿着“介绍信”,热泪盈眶,终于要有正经职业了,这是一种福报啊!蜀山弟子,爹娘泉下有知,一定会?为他自豪的!
“不是师妹,是师弟哦。”莫流沙微笑着矫正他,“我?是男孩子哦。”
少年垂下头,看到自己的鹅黄色抹胸裙和薄纱外裳,脸突然有点发烫,不好意思地说:“穿这身衣服…是情势所迫,并非我?的特殊癖好。”
谢苏安虎躯一震:卧槽,好可爱,突然觉得就算是师弟,他也?可以?啊!
“小安哥哥,可以?借一套衣服给我?吗?”莫流沙比较矮,说话的时候不得不抬头仰视着谢苏安,一双小鹿斑比般大眼睛忽闪忽闪地望过去。
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谢苏安脱口而?出:“当?然可以?!”
差点就说出下半句——“把我?借给你用都可以?”。
望着对方背对着他,躲在灌木丛中换衣服时,露出来的大半片白皙的背脊,谢苏安突然感觉舌根发麻:“师弟,有空一起睡…”
莫流沙套衣服的动?作停滞了,感觉自己菊花一紧,有种莫名的危机感。
“不是…我?是说,有空一起去蜀山之巅练剑。”谢苏安挠挠头,连忙改口道。
莫流沙哈哈一笑:“好呀。”
年轻的少年还不清楚,面?对他的是怎样的未来。
谢苏安抽抽鼻子,虽然他没有得到赏金,但?是不虚此行,他终于找到了——属于他的爱情!
是谁…送师弟来到他身边~
*
回福来客栈的路上,祁星阑与燕逐月两人并行走着,一路无话。
中途有几次,祁星阑意图挑起话题,却被燕逐月用两个冰冷的字眼“闭嘴”,给话题彻底堵死了。
祁星阑刻意引着她绕了一条远一点的路,那条路经过庙会?的晚市,她想让燕逐月经历一下集市上的人间烟火,不要总是跟她谈剜心?偿债之类的。
死去活来之类的,这种恐怖如斯的话题,实在是不利于修士的身心?健康。
可是她忘记了,这次庙会?,是以?中元节为主题的,此时正值夜色深处,穹顶挂着一弯圆月,避讳的人们早已归家去,只有零零散散的几个摊位,这些摊位大多摆着纸钱香烛,甚至还有卖手工排位的…
这样一来,更死去活来了。
燕逐月面?色苍白,如丧考妣。
庙会?晚市是在河堤上举行的,正值初秋,河畔夜风阵阵,刮得人心?中发寒,河面?早是静谧的黑色,与往常不同的是,此时河中飘满河灯,随着时起时落的水波摇曳着,在水中映照着星星点点的光。
放河灯,坊间有两种传闻,一是善男信女所放,为了超度游荡在街边的亡魂;二是人们为了自己逝去的家人所放,鬼门关开?,百鬼夜行,河灯是为了照亮他们逝去的亲人归家的路。
燕逐月望向河面?,无数盏河灯在水面?晕染出暖黄的光晕,如同深沉夜色里?的满天繁星。她轻微蹙眉,低声喃喃道:
“我?若是彻底死去,想必此后不会?有人为我?放一盏河灯,燃一只香烛…这世间,只怕是无人祭我?。”
又有谁会?祭祀一个为万千正道修士所不齿的魔教妖女?
“怎么会?没人?”祁星阑转过头,望向她凝视河面?的侧脸,消瘦的下颚线条明显,嫣红的唇浅浅抿着,那双淡琥珀色的眼眸,很清澈。
“河灯,我?会?为你放,”祁星阑信誓旦旦道,“香烛,我?给你燃。”
“怎么能无人祭你?至少有我?来祭你…”
“你果然是盼着我?死。”燕逐月冷哼一声,凝视着河面?的琥珀色眼眸转了过来,幽幽地盯向祁星阑。
祁星阑:……我?果然说什么都是错的。
作者有话要说:憨憨星,你要记住,有什么都是你的错,千错万错都怪你…
不然怎么才能哄好女朋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