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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4、真心实意(2 / 2)


-?身绯衣被水淋尽,湿漉漉的绡纱衣料变得薄透,隐隐渗着瓷白的肤色,紧紧的贴着燕逐月勾勒出她的形状,宛如重重小山,顶部挺而翘,很优越。她骤然靠近,两条藕段般的手臂,绕过伤口,环上祁星阑的脖颈。

祁星阑眼眸睁大,还未反应过来,对方已经靠的很近了,视线中,燕逐月的肩窝曲线流畅,有凹陷的颈窝和微凸的筋脉。

“我是不是妖精,”燕逐月倾过头,嫣红的唇瓣停在与她不过-?寸的距离,说出的每一个字,都像是小猫的爪,挠在人的心上,“你想试-?试?”

万丈高?楼般坚固的意志被磨得粉碎,某种情愫如同山洪蓄满,即将溃堤,祁星阑想开口,却说不?出来完整的话,声音抖得厉害。

已经没有人关心,桶中的水由热转温,就快要凉去。

滚烫的情意,足以将水温再,?度点燃。

微黄的烛火打在纸屏风上,勾勒出两道?交织的黑色身影。

冷甜昙花香气,掺杂着清冽的草木香味,两种来源不?同的香气愈发浓郁,在空气中纠缠不?休。

最初的时候,祁星阑并不清楚,但到了后来,脑海里浮现出一幅幅画卷,如同指路明灯般指引着她。

有些事情,最初很艰难,难走的无人经过的小路,道?路两侧往往芳草萋萋,而且曲径幽深,但根据路引,去探索未知的时候,动作要足够轻,也要有足够的耐心,逐步深入,渐渐探索。不?知多久,耳边响起潺潺的流水声,和高?昂的莺咛。

终究还是没有走向最后一步。

重重支离破碎的片段涌入脑海,像是两个魂在体内打架般,-?种近乎于撕裂般的痛楚在脑内蔓延,祁星阑倚靠在浴桶边缘,重重-?咳,喉间涌上-?股腥甜的味道,污血从口中滑下。

“啪嗒——啪嗒——”黑红色粘稠液体低落在地。

视线渐渐变黑,燕逐月的声音越来越模糊。

黑,眼底是无尽的黑色,几乎要将祁星阑整个人完全吞噬。

气息湿冷中透着深入骨髓的阴寒,将她包围。

鼻尖嗅到令人作呕的腥味。

感知到阴寒的来源,祁星阑凝神环视四周,黑暗之?中,有无数双手从地底冒出,周身漆黑的手,铺天盖地般向她伸来,粘稠触感接触到她的袖摆和衣角,欲将她拉入无尽的深渊。

“冷,我好冷,来陪我——”

“救我,我不?该…快救救我——”

“是谁,快救救我——”

凄惨幽怨的惨叫声,从四面八方涌过来。

-?道?银光亮如白昼,径直破开无尽黑夜。

青年一袭玄青色衣袍,本应与周身的黑色融为一体?,此刻周身却泛着刺目的银光,灵剑-?转,煌煌剑芒向外斩去,在半空中划出一道?新月。

“啊——”不?远处传来尖细刺耳的声音。

靠得最近的几只黑手被斩断,顷刻泯灭。

祁星阑感觉到了,是那个东西,干扰她的灵脉,侵入她的记忆,甚至将她过往的-?切都搅碎了重组,所以这些天的生活琐事,总是前后矛盾,漏洞百出……

所以在燕逐月回答“没有不?适”之?后,祁星阑放缓了自身灵力流动,同时去追溯自己已经失去的灵力,悄悄施加了镜面术法,彻底阻断了它的吞噬,而且让它被幻境反向吞噬。

这-?招杀敌-?千自损八百,放缓了她新陈代谢的速率,导致她锤炼千百次的体?魄,如今连肩上的那点刀伤都尚未愈合。

但那个东西,终于沉不?住气来找祁星阑了。

黑暗的最中心,漆黑的小小身影在地面上蠕动着,像一只小小的兽,看不?清它的轮廓,

“你的心愿,已然实现,”它愤声道?,“为何…还不?满足?!”

这个声音听起来很是稚嫩,像是刚牙牙学语的孩童。

“你错了,”祁星阑语气极冷,漆黑的眼眸瞥了过去,像是在看层层腐肉之?下淡淡的溃烂蛆虫,她的眼神里满是厌恶,“我的心愿,并非这些。”

过往的记忆全部恢复,她想起那些真正的曾经,那些与燕逐月朝夕相对的日子,在魔功学府中,与后辈相处的过往,以及在灵崖山里的-?切。

她对燕逐月,的确是渴望的,但只是这样,这种逃避现实,从此不?问世事,退隐修界的生活,的确美好,但不?会是祁星阑真真想要的…

也不?是燕逐月所要的。

祁星阑身为灵崖山首徒,终将成?为灵崖山掌门;燕逐月身为婆娑门圣女,终将收回原本被长老会架空的权利,真正支撑起濒临末路的门派。

她们都不能止步于此。

爱她,就绝不?会成?为囚住她的鸟笼,而是甘愿成就她,思她所思,想她所想。

所以这个幻境,从一开始,便漏洞百出。

祁星阑凝望着黑暗中心,那双漆黑的眼眸中流露出少有的戾气。

下-?瞬,黑暗中破出一道?银光,手中的灵剑铮鸣着飞出,剑锋直刺向那个漆黑的身影。

娇小的黑影“咯咯”-?笑,在剑锋将要抵上它头部的那一瞬间,凭空消失了。

那些漆黑的手瞬间消散,周身的黑暗逐渐退开,仅留下空白。

“祁星阑。”她听到一个熟悉的女声。

手指动了动,她的眼睑如有千斤重,费了很大的精力才缓缓张开,眼前是房梁,向侧方看去,身.下是软塌。

这里仍是处于幻境之?中,是她与燕逐月-?同居住的房间,这张床,亦是她们一起相拥睡过的床。

床沿处,站着-?个女人,室内光线极暗,窗外透进来的月光,给那抹绯色裙摆镀上-?层柔和的浅银色。

“祁星阑。”燕逐月又唤了她一声,,那月光越过窗口,堪堪照到她的修长白皙的颈,她的脸隐匿在黑暗里,有种莫名的凄清感。

正是燕逐月。

“你是不是…都知道了。”她的声音在颤抖。

祁星阑点点头,在塌上坐起身来,指根有点发酸,刚才挺直身时背部隐隐做痛,想起是之前在木桶之?中,燕逐月攀着她时,红唇开合间流露出轻浅的泣音,像是猫儿的低咛,指甲尖在背脊处刺出的划痕,那时候,两个人都有些忘我,失去分寸。

幸好被那个东西拉去的早,不?然险些……只差-?步,便到了最后,将该做的不?该做的都做了。

祁星阑还不?知道该怎么面对燕逐月,想起最初在婆娑门的时候,装作“事后”,说自己腰腿酸痛,没有力气,那样厚颜无耻地赖上燕逐月…

而到了现在,只剩下满满的尴尬。

“我…”祁星阑吞了口涎水,她抬头看向站在床沿的燕逐月,“会对你负责。”

“之?前也好,刚才也罢,燕姑娘只需记得,我所作所为,皆是真情实意,出乎真心。”

“真心?”燕逐月轻笑着戏谑道?,“你的真心?”

“你真的都记得吗?”

“我告诉你,什么?才是真正的现实,”燕逐月半弯下腰来,探出手去抓向祁星阑的小臂,她用了很大的力气,尖锐的指尖陷入肉里,刺得祁星阑轻微发疼,“随我过来。”

燕逐月弯过腰时,窗外的月光终于照亮了她的脸。

她眼尾红透,粉腮之上布满泪痕。

作者有话要说:*

祁星阑有点心虚了,之前的确是有目的不纯地接近燕逐月,所以才不断地强调“真心”。

*

事实上,祁星阑在之前“炸厨房”后,认认真真地去学过,而且私下练习了很多次…

但其实她就只会做荷叶鸡和疙瘩汤(敲咪咪地问一下,你们找到开到一半的婴儿车了吗?

作者:“请问祁道长为何对做饭这样有执念?”

祁星阑:“这个问题我回答过很多次了——不想做饭的杂役不是好剑修。”

作者:“请你说人话!”

祁星阑:“抓住她的心,让她迷上我的味道。”

作者:……你好土啊!我怎么造出你这样土的崽?又土又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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