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承诺不兑现,我也随时可以耍赖反悔。”
季妤偌咬牙切齿,他是不是没有心的啊?不能稍微体谅一下她这个柔弱娇小的老婆?非得这么日夜不分地使唤她?
开了门,季妤偌微红的眼眶透着几分楚楚可怜,“我今天不方便。”
贺璟深打量的目光在她瓷白的脸上巡了几秒,才淡淡地出声:“行。”
季妤偌露出虚弱的笑靥,软糯地说道:“谢谢老公体谅。”
呵呵。还治不了你。
贺璟深:“我让梅姨弄红糖姜茶给你喝。”
“不用。我没事。”她受不了姜的味道。
贺璟深睨她一眼,立场很坚定:“对你身体好。”
“我知道老公关心我,但是真的不用了。”
“就这么说定了。”
说完不给季妤偌反驳的机会,就迈步走了。
季妤偌:“……”
然后不到十分钟的时间,贺璟深又亲自端着热气腾腾的红糖姜茶来了。
要不是知道贺璟深是什么魔鬼,还真以为他关心自己了。
季妤偌看着那碗红不红黑不黑,上面还飘着姜粒的液体,胃里已经开始作祟了,“老公,非喝不可?”
“可以不喝,那就去给我泡参茶。”
季妤偌敢断定,贺璟深绝对是看穿了她的谎言,然后报复她QAQ。
狗男人的心眼比针孔还小。
她真是太惨了。
被红糖姜茶荼毒了一周,季妤偌又乖乖地做了泡茶小妹。
再次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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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便到了曾向柔个人音乐会的日子。
季妤偌一袭复古红裙,大开大合的颜色穿在她的身上,显得肤白如雪,她的骨架优美漂亮,完全撑起了这条拖地长裙,裙摆蹁跹,处处涟漪。
这回贺璟深倒没放她鸽子,亲自来接她。
在门口出示了邀请函后,贺璟深便携带着季妤偌进了场。
他的位置可谓是C位中的C位,真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啊。
贺璟深的旁边除了她,另一侧便是曾国邦跟叶瑾瑶了。
深谋远虑的曾国邦丝毫不显山露水,反倒是叶瑾瑶,脸上露了一丝错愕。
季妤偌眸色微凉,当初故意支开她,让她赶不上那场比赛,好给曾向柔做嫁衣裳,没想到到了今日,她已经如愿在曾家站稳脚跟,依然可以为了曾向柔,不惜谋算到她身上。
可现在的她,却不是这么容易被算计了。
彼此简单地寒暄了两句,音乐会便开场了。
不得不说如今的曾向柔的确有这个能耐开个人音乐会,季妤偌的指尖微微地嵌入掌心,内心涌起了一股不平。
要不是当初跟叶瑾瑶置气,弃了钢琴,她是否也能如曾向柔这般,在这样的音乐厅里展露自己的锋芒?
忽然一股温热的触感裹住了她的拳头,季妤偌侧过脸颊,贺璟深的视线依然在台上,只是手上的动作却像在安抚她的情绪。
上次在曾国邦的寿宴上也是这样,她感觉自己又陷入了过去的泥沼之中,他就这么凑巧地中断了她的思绪。
上半场结束后,曾向柔下了台。
她第一个说话的人便是季妤偌:“妤偌,很高兴你能来,我们从小一起练琴,大家都说你天赋高,我就不断努力着,想着有朝一日能赶超你,可是你突然说以后再也不弹琴了,害我也沉寂了好一阵子,还是妈劝我,让我解开心结,所以今天能在这里开音乐会,我还得多谢谢你,要不是有你这个目标在,说不定我还达不到现在的成就。”
话说得可真漂亮,处处往她的痛楚踩呢。
季妤偌轻勾娇艳的红唇,不痛不痒的回道:“虽然我缺失了部分记忆,但是犹记得从前我们同场竞技,赢的那个一直是我,我也挺不好意思的。你说要是我还在弹琴,今天在台上的人是不是还真说不准是谁啊。”
曾向柔的面色白了白,叶瑾瑶出来打圆场,“小柔啊,还有下半场呢,你先回后台吧。”
季妤偌对于这种母女情深的戏码嗤之以鼻,贴近贺璟深的耳朵低声说道:“我上洗手间。”
季妤偌离开不久,叶瑾瑶也跟上了,“你这礼服不方便吧,我陪你。”
季妤偌没给她好脸色,“不用。”
“妤偌,我知道你记恨我,也迁怒小柔,可是你不该拿自己的婚姻开玩笑,两年前你知道曾家跟贺家有联姻的打算,你便朝贺老爷子下手,成功嫁入了贺家,可是你觉得自己开心吗?”
“有什么不开心的,谁不想嫁给贺璟深?”
“跟一个人结婚,是要出于真心地想跟他过一辈子,而不是……”
“曾太太!”季妤偌厉声中断叶瑾瑶的话,她觉得可笑,一个婚内出轨的女人,在跟她谈婚姻,“你别忘了自己是什么人。”
叶瑾瑶羞怒不已,但她这种历经岁月的人很早就懂得了情绪的收放自如,不消片刻,她又换上了那副慈母做派,“我只是不想你白白耽搁自己的青春,不合适就该早日放手。”
“放手了,然后让曾向柔接手?”季妤偌冷嗤道。
“我没有这个意思。”
季妤偌的声线很冷淡:“你就别用这种冠冕堂皇的理由来愚弄我了,我不是十一岁了,有本事去让贺璟深主动跟我提离婚,否则曾向柔再怎么想,也只能当个第三者。”
虽然她不记得了,可是两年前既然能破坏贺家跟曾家的联姻,还让贺璟深签下那种婚前协议。
季妤偌就断定了贺璟深不会轻易离婚。
而且在她醒来的这段时间里,她都没觉得贺璟深对曾向柔有多特殊。
外界的传闻有几分真,还真说不准。
下半场开始,季妤偌的专注力就没上半场集中了。
直到那种耳熟能详的《致爱丽丝》响起,季妤偌的目光倏然凌厉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