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知晓了,那便如此。”
说着,在李茂惊诧的眼神中踏出了内殿。
李茂确实惊了一下,皇上抱了一路,他说让侍卫来,皇上也没允,怎的才一会,就变了,也没给个位分,也没着人照看,就如此走了?那躺在那的女子又该如何?
檐上的水滴落到地上,有一下没一下的响着,承元帝走到殿外后更乱了些,这是他的地方,他为何要走?
“李茂!李茂!”
迈着大步的李茂应声来到年轻的帝王面前,等待吩咐
“找个人照看她,直到伤好了。”
“嗯,啊?就这样吗?”
说到后面几个字时声音小了许多,但还是被承元帝捕捉到。
“怎么?有疑问?你若听不懂朕的话了,那朕换个人来做大总管...朕先回了,把这都处理好了再回来伺候。”
说罢,便拂袖走了,步履快的不似平常最是稳重的帝王,好似怕有什么要强留他在这一般。
如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李茂背过手,他现下越来越看不懂皇上了,明明他瞧着,这云初姑娘都到这步了,皇上之前也挺喜欢,怎的不借此一举封为妃嫔,难道真是他老了,读不懂人了?
深叹了口气,认命般的去了內侍局,听韩嬷嬷说往日与云初最要好的是玉竹,就索性让玉竹去照顾了,不管如何,人还在御清苑不是,总有机会的,要是成了,他也卖了个好,要是不成,反正也不过举手之事,他也无损失。
待将玉竹带到御清苑,而后安排了其他事宜已接近晚膳时分,李茂拖着有些疲惫的身躯回到了御书房,而后便碰到了徒弟丁一,手上托着副画。
“唉,你拿着这画去哪?”
“师傅你回了?这是皇上吩咐的,说让放到他看不着的地方去,我也纳闷着呢,明明从外头回来之后看了这画好一阵,现下却又说放到看不着的地方,师傅,你说,这要放哪?”
上好的宣纸上铺燃着的是大片的粉红,李茂便知道了,这是那副美人抱莲图呀,眼眸一转。
“放偏殿去吧,就那个皇上时常去午歇的偏殿,放到桌案最里头。”
“啊?可皇上说要放在他看不着的地方呢师傅,这偏殿?”
“不打开不就看不着,难不成你还想烧了?方才还看了一阵,以后若是还想看,你找不着,看你的皮还在不在。”
说着也不顾丁一的反应,朝里头去了,这嘴边的弧度怎么也下不了,他知晓,自己这是赌,但是,似乎赢面很大,若是赢了,那他得到的东西可不少。
御清苑中,昏睡了两个时辰的云初终是醒了,此时外头已经黑了。
“姐姐,你可醒了,快喝口水,待会用点清粥,太医说这药可是饭后才能吃的。”
云初头还是有些昏沉,摸了摸额,发现已被包扎起来,而后看着忙碌着的玉竹
“你如何在这?”
睡了几个时辰,滴水未进,声音还有些嘶哑。
扶着云初坐起身,而后又喂她喝了口水,玉竹方开口道:
“是李总管,一个时辰前,韩嬷嬷找我,我才知道,原来你受伤了,那连才人也太坏了,还是高门小姐,竟说些粗鄙之话,对了,姐姐你和皇上?”
喝过水后,云初脑子清醒了些,想起昏睡前连玉新的那席话以及承元帝的停顿,脸色骤然难看了。
玉竹还以为云初是伤口疼了,忙问她是不是疼的厉害,见云初摇头,心下不解。
“玉竹,李总管送你来时都说了什么?”
“他就说皇上着人照顾你,他听说你我关系好,便让我来了,怎么了?”
听此云初脸色方缓了缓,承元帝还让人照看她,李茂的态度也说明了承元帝对她尚有一些意思,只是...是她冒进了些,不过都不打紧,她还有时间。
帝王心,再难测,她也要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