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靖宇满意点点头，说：“很好。”随后又转向周牧问道：“周老师，你有异议吗？”
周牧还在为萧凛那个冷冽的眼神神思恍惚，一听到杨靖宇的问题连忙应付地答道：“没有，没有任何异议。”
“恩。”杨靖宇看了他一眼，也没有点头，周牧被他犀利的目光看得有些心虚，眼神也闪躲了起来。
“那么，何旭，你的意思呢？”
最后，杨靖宇的眼光投向他身前不远处的一名少年身上。周牧意外地发现，在杨靖宇眼神落向少年的一刹那，镜片后那双锐利的眼睛如春风化雪般瞬间柔和了下来，就连语气，也从生疏的“有异议吗？”微妙地变成了“你的意思呢？”
“老师，我没有意见。”
这名叫何旭的男生声音温柔细腻，一如他的名字。有些微长的刘海细碎地盖住了轮廓柔和的脸庞，眼角与唇角略略下垂，五官给人一种十分温柔的感觉，乍一看，似乎气质上与杨靖宇有几分相似。
杨靖宇微笑着点了点头：“那就这样决定了，接下来请周老师继续给大家上课吧。”
教室里又恢复了安静，但经过那么一番折腾，也没几个人的心思在听课上面了。陆小蝶刚才自尊心受挫，正黑着脸坐在座位上生闷气，隔了一条弄堂的杜子阳在那笑嘻嘻地耍贫嘴逗她开心。何旭回过头看了看坐在教室后座的杨靖宇，做了一个口型，两人默契地相视微笑，用眼神交流着什么。剩下的学生要么坐着打哈欠，要么心思完全不在课上。周牧也没有讲课的兴致，一堂课讲得磕磕巴巴地，也不知道在讲什么，时不时地瞄向教室最后一排萧凛所坐的位置，但每次迎接到的都是少年冷漠地像看陌生人一样的眼光，让他心里一阵酸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