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滴答滴答。
时间很快到了十点半。
路鹿一看手?机,已经到了休息的时间,他就跟宋程打了个招呼,挂上暂停歇业的牌子,径自回到了房间。
一夜无?梦。
习惯性的摸了摸衣袋里符咒,路鹿起床洗漱,并不放心的朝便利店那儿看了一眼。
库比是个守诺的人,当路鹿朝外望的时候,他已经离开了。
于是在洗漱过后,路鹿拉开了遮挡玻璃的窗帘,让便利店里的一切都镀上刚升起的阳光,任由路过的路人观看。
出门,晨练,吃早餐。
当路鹿回到便利店的时候,安闲(女店员)也打开店门开始了一天的工作。
于是他就不去打扰她,缩回房间拨打秋彤给的号码,看看能不能拨通。
“对不起,您拨打的电话暂时不在服务器,请稍后再拨。”
“果然是偏僻山村,竟然连信号都没有。”
知道联系不了秋彤,路鹿耐心地等到晚上,算算约好的时间,秋彤过一会儿就应该来了。
“路鹿,你要的东西我带过来了。”
秋彤朝路鹿挥舞手?机,手?里还提着一袋东西,远远一看,路鹿就知道里面装的是石榴。
“你来就好了,还带东西干嘛?”
看见秋彤把石榴给他,他有些疑惑,他在城里又不缺吃的,秋彤自己留着吃就行,给他做什么?
“这?石榴和城里的不一样,是没有打过农药的纯天然食品。”
秋彤道:“这?点我敢打包票,因为这石榴树就在我那附近,长虫的时候还是我动手捉的。”
秋彤打开手?机,把石榴长虫的图片指给路鹿看,让路鹿寒毛直竖。
图片上,花花绿绿的毛虫在石榴上张牙舞爪的攀爬。
如果有密集恐惧症的人看了,一定会被石榴上密密麻麻的毛虫弄得浑身都不舒服。
在看了一会儿图片后,路鹿感觉毛虫也就那样,反正他最终吃的是石榴,又不是毛虫,紧张也没有意义。
把石榴放到一边,路鹿把秋彤手机上的图片导到他的电脑上。
在数天之前,他拜托秋彤帮他录一些山村的影像,因为他从未去过,所以想借此机会了解山村,以偿他不能出门的遗憾。
随着数据传输,图片和影像成群结队地出现在路鹿的笔记本上。
当图像全部拷到电脑上后,路鹿拔掉数据线,把手?机还给了秋彤,自己则一边浏览图片,一边好奇地问她关于图片的故事。
“嗬,你们那还有杀狗的?”
路鹿指向一张图片。在那张图片上,一个鬓发?斑白的老头举着一块污迹斑斑的‘收狗’的牌子,另一只手提着一条连着肠子的狗尾巴。
那狗尾巴上还沾着一点血,细细的肠子拉的老长,好似老汉是把尾巴生?拽出来一样惊悚,让路鹿这个没有尾巴的后面都隐隐作痛起来。
“是的,那个地方的小饭馆有卖狗肉的。”秋彤道:“那个地方偏僻,买不了肉狗,所以饭馆的老板都是从当地收土狗。饭馆哪天收到狗,当天的大菜就有狗肉。”
“我刚去支教那天,那儿的乡亲请我吃了顿饭,有道菜就是烤狗肉沾盐,盛情难却,我就夹了几块吃。”
她停顿了一下,像是在回味狗肉的味道:“饭馆做的狗肉味道一般,沾着盐吃挺咸的,但没有网上说的那般难吃。而且饭馆没有菜单,都是食客看着菜架子上的菜点,不管是煮是烧,只要有菜,老板就肯做。”
“那几个乡亲是看到架子上有狗肉,才?请我吃的。”
“不是肉狗你也敢吃。”路鹿道:“来源不明的三无?狗,你也不怕吃出病来。”
“都是乡亲们的好意吗,我怎么能不吃?”秋彤笑道:“饭馆的菜味道一般,不过面条给的踏实。比起城里一小碗十块的价,那里三块就有满满一海碗,上面盛满了浇头,全是韭菜或葱,味道是重了点,但是下饭,光吃面条就能管饱。”
比刚来店里的时候,秋彤的话里夹杂了乡音,普通话也没有一开始那样清楚了。
路鹿暗道果然环境改变人,秋彤才去了几个月,变化?就那么大。
而且光看秋彤现在的衣服,就知道她改变多大了。比起一开始还有些时尚感的衣服,现在她穿的满是乡土气息,相信再过一段时间,说她是那个乡土生?土长的人都有人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