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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0、晋江文学城首发(1 / 2)


那日梁乐与李轲谈到最后,不欢而散。

梁乐无法说服李轲,李轲也不愿与梁乐争执。虽然他仍然关注着梁乐的起居,但平日都甚少与之交谈,就连带饭都只是将食盒放在她面前,等她用完再收拾碗筷。

起初梁乐还想找机会和他再聊聊,但李轲那写在脸上的拒绝与她交谈的态度让她偃旗息鼓。他看起来比那日她昏迷刚醒过来还要生气,就连潘仁都察觉到他们两人之间不对。

梁乐实在无人可问,只好去找潘仁,把自己与李轲的对话重复了遍,末了问:“你说李轲到底为什么不理我了。”

她毕竟是女子,兴许男女思?考的方式确实不同,她完全没能理解对方的想法。

何况不论李轲是什么想法,也不能说杀人就杀人啊!

潘仁关键时候还是靠谱的:“梁乐,你觉得李轲是为什么恨柳温?”

“因为柳温想害我?”她不确定地猜到。

“是啊。”潘仁点头,“李轲明显担心你,才不高兴,想为你报仇。你却说他不对,他能不生气吗?”

梁乐拧眉思?索了一会:“但确实不对啊。”

“你怎么还在乎这个?”潘仁恨铁不成钢,“李轲是觉得,他一心为你考虑,可你却不为他想想。”

许是梁乐面上的不解之色太过明显,他看不过去,进一步问道:“若是那日,被困在火场中的是李轲,冲进去救他的是你,你还会救柳温?”

“我……”梁乐忽然被问住。

若是她与李轲互换,她还能如此淡然地说出要救柳温这样的话吗?若是躺在火海之中的是李轲,她……她会不会也恨不得柳温烧死在里头,以解心头只恨。

这样的假设她只是想象便觉得难以接受,她喃喃道:“我不知道。”

潘仁看她这样,知晓自己方才这些话没白说:“那你还觉得李轲不该如此气愤吗?”

梁乐捏紧面前的茶杯,里头是潘仁招待她倒的茶水,只是早已冷了。她忽然想,李轲要是在的话,肯定要为她换杯温水,总之是不会让她喝凉茶的。

冰冷的茶水顺着喉管到了体内,带来一阵凉意,让她思?绪都清晰许多?。刚恢复的喉咙被刺得生疼,她低声道:“我不该那么说。”

她的目光落在杯中晃荡的水面上。即便这几日李轲气恼不理她,倒到手边杯里的水也永远是温热的。

是她说的那些话太伤人了。

她不过仗着看过原书,就先入为主地以为李轲不在意他人性命,时刻想着要引导他走向正途。

可实际上?,他从未不在意过谁的命,一切都是她强加在他身上的。

想到这里,她放下茶杯,与潘仁道别便回自己屋舍,准备去找李轲道歉。

但刚走出潘仁的屋门,她便看到有位不速之客站在自己屋子门口。

潘仁送她出来,见?到柳温时的态度比她还激动,整个人扑到梁乐面前,挡住柳温看过来的视线,大声问道:“你来做什么?”

柳温微侧一步,并不搭理挡在眼前的潘仁,目光穿过他,看向后方的梁乐:“梁师弟,不知可能赏脸与我聊聊?”

“不行。”潘仁立刻拒绝,他知道梁乐先前那事都是柳温干的了,对笑里藏刀、口蜜腹剑这些词有了崭新的认知,坚决不许梁乐过去。

但梁乐却从他身后走出来,对柳温颔首道:“好。”

潘仁拦住她:“梁乐!他不怀好意的!”若是梁乐在他眼皮底下再出什么事,李轲怕是真不会放过他了。

“没事。”梁乐淡淡道,“何况这是我的屋子,你就在边上?房里待着,他能做什么?再说,他比我的伤还重,你担心什么?”

那天夜里,柳温的伤本就比她严重许多,以至于现在还苍白着脸,估计是才能下床就来找她了。

进了自己屋里,她示意柳温坐下:“我这没多的茶杯,失礼了。”

平日里只有她与李轲用茶杯,于是就摆了两个在桌上?,若是有同窗来便为他们再洗两个放在柜子中的杯子。但她左手不方便,也不愿意为了柳温去折腾这些,便直接不倒茶了。

柳温轻轻一笑,并不在意这些虚礼:“无碍。”

他身形单薄了许多,脖颈间的青色血管似是都能看见?,想来那大片的烫伤并非那么好受的。

他拢拢衣袖,说明来意:“我今日来,是与梁师弟道别的。”

“你要离开书院?”她知晓这件事闹得极大,书院会做出什么决定都十分可能。但柳温做过的这些事说到底也只是触碰了书院的规矩,至多就是将他逐出书院罢了。

只是,柳温今日这个态度确实是她没想到的。与那天夜里的癫狂不同,与往常的温和虚伪不同。

这人平日里时刻挂在脸上的笑容不见?了,但身上的温润气质却更真实了些。失了伪饰,反倒令人看着更舒服了起来。

像是——通透了许多。

“我还能留下吗?”柳温轻声反问。他语调缓慢,并非尖锐的逼问,显得有些无奈。出了这事,他指使其他同窗害人的事早已被传开,各种各样的猜测被施加在他的身上,更有猜测那火是他主动放的。

不论荒谬的或是切实的议论,都堵死了他留在书院的路。

“这些日子,我躺在床榻之上?,每日无所事事,只好瞎琢磨。”他说道,“阿珩许是怪了我,他虽照顾我,却也不愿与我多?说什么。昨日我能离床了,他便寻夫子换了间屋子,要与我分道扬镳。”

梁乐对这些事并不关心,她本应厌恶眼前这人,但不知为何,听他语调,总觉得有股子伤怀之感。

“你找我作甚?”

总不能是想请她帮忙找宋珩说话?

“来向你道谢。”柳温站起身来,朝她深深一揖,躬着身子不起来。

“那日火场之中,多?谢你救了我。不然此刻我怕是已经躺进棺木之中。”

梁乐声音平静:“是李轲救的你。”

“是你。”柳温直起身来,看向她,“若非有你,他不会救我。”

他倒聪明。

梁乐眼中染上?几分讥诮,这人那夜想与她一起被活活烧死,今日又来感谢她救他一命,真是……难以捉摸。

“可将你喊醒的人的确是他。”

“我知晓。过后我会去找他道谢。”柳温仍未坐下,又朝她一揖,“之前的事,是我之过。不求师弟宽恕,此行唯表歉意。”

梁乐看他弯着腰,后背的伤似是未好,隐隐有鲜红的血迹渗出,想来是扯着伤口。她神色不变,仿佛没看见?一般。

“我不会原谅你。我不知晓你是装作这副模样,还是真的想通了,认识到过错。但既然你已要离开书院,这些事也与我无关了。只盼你今后莫要害人便好。”

柳温站直,说道:“自然。阿珩已与我说明。这一切都是我着相了,我太在意这些东西,才被迷了眼,做出这些错事。”

他说得诚恳,梁乐几乎要信了。难道他真的洗心革面?

见?了梁乐面上的怀疑之色,柳温继续道:“师弟不愿信我,我亦不会责怪师弟。听闻师弟与李师弟因我生了分歧,我虽不日便要离开书院,但临行前还望能为师弟分忧。”

他有这么好心?

不说梁乐是否信他,就依着李轲对他的态度,若是真让他帮忙,怕是她和李轲真不用和好了。

“不必了,你顾好自己便是。我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柳温也不再劝,只安静站着,看不出他方才那念头是否被梁乐打消。

梁乐突然觉得坐立不安,干脆站起来送客。

“柳师兄。”走至门边,她还是喊了一声“师兄”:“不论如何,还是多谢你当?初送来的蜡烛,与那些札记。”

柳温走在前面,听了这话,回头看向她,脸上是掩饰不住的震惊。

他盯着梁乐许久,才感慨道:“梁师弟,直到今日,我才知晓。”

梁乐疑惑,不懂他意思,问道:“知晓什么?”

柳温只淡淡摇头,站在门外,作了最后一揖。

这次他很快便直起身来,深深望了梁乐一眼,便转身离开。

正巧日头偏斜,他逆着光,看不清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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