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闻言,个个汗流浃背,在天子面前,也只有天机子胆敢这般为所欲为。
瞧着天机子与江鹏宁说的话,就好像是闲话家常一般,当真是没有是一丝一毫的害怕。
“师父说了就是。”江鹏宁对天机子恭恭敬敬,行了一个弟子礼。
天机子笑呵呵地受了下来。
得一国之君如此厚待,当真是不可多得的荣耀,天机子却丝毫也不放在心上。
天机子忽而闪身到了江鹏宁的身边,拉过了江鹏宁的手,道:“在这里有什么好玩的,跟着天爷爷,出去逛逛。”
转头,又对邪先生道:“既然你们明日就要比试,你就先在这里,仔细看看这个女娃子到底是什么问题。”
天机子满手油腻,即便是在大冬天里,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恶臭,江鹏宁却丝毫也不嫌弃,被天机子拉着离开,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
明显是心甘情愿跟着天机子离开的。
这样的场面,众人也都司空见惯了,在最初的时候,遇到这样的事情,众人还会面面相觑,之后小心翼翼地跟在后边,就怕江鹏宁出了什么意外。
现在倒好,一个个看着姜鹏跟着天机子离开,连表情都不动一下。
等到江鹏宁的身影彻底消失在了太医院,众人才纷纷起身,对着邪先生冷哼了一声。
“邪先生好自为之。”张太医留下这句话,就甩袖离开。
邪先生在太医院的一举一动,都有人盯着,只是因为太医院众人都笃定邪先生没有真本事。
又以为他招摇撞骗,尽走歪门邪道,只怕邪先生找不到医治的办法,会狗急跳墙,干脆直接杀了阮宝音。
人都死了,自然就不需要再比试了,也就没有人可以拆穿他的真面目了。
太医院中,有的是药材,是药三分毒,想要不知不觉杀了一个人,易如反掌。
放人之心不可无,自然就要对邪先生多留几个心眼了。
邪先生自然知晓他们在想些什么,却不放在心上,靠近阮宝音,上上下下将阮宝音打量了一遍,又亲自为阮宝音诊脉。
看着这一切的太医,却都对邪先生的行为嗤之以鼻,道了一句:“装模作样。看他还能装到什么时候,等到被拆穿的时候,这可是欺君之罪,有他好受的。”
张太医之所以离开,不过是看不惯邪先生,不愿意与邪先生共处一室罢了。
然而事实上,若不是不得已,邪先生也照样不愿意和这些自以为是的井底之蛙呆在一个地方,于是,邪先生为阮宝音诊脉之后,二话不说,直接就离开了太医院。
也免得这里的人像是看贼一样,一直盯着自己。
邪先生就这么走了,众人盯着邪先生的背影,评头论足,却都更加认为,邪先生是招摇撞骗,沽名钓誉之人。
他们太医院耗费苦心,别说商量出有用的办法了,就是阮宝音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众人都不清楚。
不过他们也不担心丢脸,始终邪先生与他们一样,应当都是一无所知。
次日,大雪初停,旭日高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