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儿惊得心跳都滞了一拍,前一刻南相还在御书房中,他们不过才从宫中回到府上,怎么南相就去了?
“怎么可能……”忠叔惊得目瞪口呆,南相被宣进御书房,而牧寒夫妇与牧晟在门口求见牧拓的事情,早已经在越都传得沸沸扬扬的,可是除了几个当事人,无人知道这其中究竟是什么原因。
“丞相大人是我大越的功勋大臣,皇上怎么可能赐死南相?”忠叔不可置信地摇着自己的脑袋,南相好好的,怎么可能会自杀呢?更何况南潇才刚出嫁,今日又是南潇回门之喜,南相最是疼爱南潇,怎么也不可能在今日,做任何可能触霉头的事情的。
忠叔始终觉得,说是自杀,其实都是牧拓做的。
可又百思不得其解,牧拓怎么敢直接处置了南相?他尚且不知牧拓怀疑南相反叛,就更加想不通这其中的缘故了。
“忠叔,不是皇上赐死南相,而是南相自尽了。”茉儿从方才的错愕中清醒过来,“原本还想着去求见江御史,如今看来也没有必要了。”
牧晟悲痛地闭上了眼睛,良久才睁开,目光虽是清明了几分,却掩不住眼底的哀伤,惋惜道:“南相是我大越不可多得的忠良之臣,南相之死,是我大越的损失。”
“阿晟,这是丞相的选择,丞相大人是两朝元老,为大越奉献了大半生,如今年纪大了,总算是为自己为自己的儿女活了一次。”茉儿深吸一口气,眼眶温热,鼻尖有些酸涩。
忠叔听得莫名其妙,不明白牧晟和茉儿在打什么哑迷。
书房外日光泄了一地,碧叶飐飐,原本天气大好,可房间里的人的思绪,却都沉重得很。
“皇上疑心南相有不臣之心,想必在御书房中,南相的解释并没有起到丝毫的作用。凭着南相的本事,若是想要保住性命,解甲归田也不是难事。”茉儿悲痛地开口,她与南潇有不少矛盾,但她却也清楚,这些矛盾都与南相无关。南相是忠良之臣,的确有相国之能,对南相的才能与品性,茉儿也是敬佩的。这般贤良之人落了这个下场,怎能不让人唏嘘?
诚如牧晟与茉儿之前所想,就是江御史等人,都是信服南相的。这朝堂上,大多官员都是愿意为南相仗义执言,不信南相会有反心的,有他们相助,南相绝不会丢丢了性命。
“可是南相选择了自尽,可怜天下父母心,南相这都是为了南潇啊。”茉儿感叹一句,突然想到,自己的父母是不是也会如此,为了自己过得好,什么都可以放弃?
茉儿脑袋突然穿来电击一般的疼痛,脑海里闪过了一个画面,画面上血流成河,血泊之中,好像躺着两局一具尸体,可是她看不清楚,那两具尸体是什么人。
茉儿痛苦地捂住了自己的脑袋,闷哼一声。牧晟紧张地唤了她好几声,茉儿都没有反应。
牧晟抓住茉儿的双肩,试图将茉儿摇醒,可茉儿却仍旧陷在自己的痛苦里,没有丝毫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