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峰侧身,让出了身后的‘礼物’,他绕着阮太师缓缓踱步,“奴才来时在路上听闻了一桩趣事,城中五王府的那位茉姑娘不知怎的忽然一病不起,说是被歹人下了毒,全身瘫软无力,非得用城郊的国色天香寺院的井水才能化解。”
阮太师听得出,“她也中毒了?”
简峰不做回答,缓缓踱步靠近阮太师,又转头瞧了瞧漫天的火光,“我家主子好心给太师送礼,太师这般待遇怕是不合适吧。”
阮太师瞧见简峰身后那口盛满了水的大缸,便知道这礼物是什么了,“好了,来者便是客,都下去吧。”长袍一挥,转身便进了屋内。
见状,简峰拖着个布袋一并尾随了进去,“我家主子送这第一重礼,太师可还喜欢?”
阮太师双手背在身后,“老夫没工夫在这里听你卖关子,这房中只有你我三人,五王爷有什么吩咐明说便是。”
“太师真是个爽快人,那就明人不说暗话。”简峰把手上的袋子扔在地上,大红色的华丽衣裳露了出来,阮淑妃一眼便认出是茉儿登台赋诗穿的那套,她将要蹲下身扯出袋子里的衣裙。
简峰轻轻说道,“淑妃娘娘,奴才劝您还是不要动为好,免得如茉姑娘和二小姐似的。”
阮淑妃手僵住,怔了片刻才缩回来,“你是说,二妹被下毒是因为这衣服?可这衣服明明就是那狐媚子穿的,你们还有什么可狡辩的。”
“淑妃娘娘,您入宫也有段时日了,这些手段还见的少吗?此时茉姑娘的情况比您府上的二小姐的情况还要严重许多,您在宫里见过这般下毒害人的吗?”简峰扯着麻袋的一角,将华服倾倒而出,“这件衣服,便是我家主子送您的第二重礼。”
“礼是送给您了,但这件衣服是否是贵府二小姐毒发的诱因,这件衣服出自何处,又为何人所利用。相信以太师府的实力,就不用我这个做奴才的在这儿胡说八道了。至于,五王府的茉姑娘为何也会中毒,就烦请您等贵府二小姐苏醒之后,仔细盘问一下了。”
阮太师的面色愈发凝重,宝音才回来不到一个时辰,牧晟就已经将这些证物搜集过来的丢给他了,他从前只以为牧晟只是个没头脑只爱征战沙场的武将王爷,如今看来,他倒是小瞧了牧晟。
“至于这第三重礼。”简峰话不停歇,麻利的从怀中掏出了一本深蓝的厚厚的本子,其上赫然写着两个大字——账簿。简峰也没多说什么,直接递到了阮太师手里。“我家主子知道太师最近遇到了点小麻烦,所以就命奴才给悄悄处理了,毕竟太师府的两成盈余,八成收入都在这小小一本账上。”
“我家主子还说,他这么做是怕这账目被其他个心怀不轨的人呈给了皇上,皇上就算是懒得处理,也得处理了。”
阮太师听得面色发白,放在他手中的蓝色账簿似有百十斤重,阮太师的手捏的清白,私要把那厚厚的本子洞穿一般,“你们不要欺人太甚!”
简峰陪着笑。“太师先别生气,奴才这礼物还没送完呢,要不您把账簿翻开瞧瞧?主子说您一定会喜欢的。”
阮太师翻开第一页,赫然便是一张三指宽的封条,已经微微破损,显然是经过了什么大的迁徙风吹日晒才形成的痕迹,上面的字迹还很清晰——丁酉年四月十三日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