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拧眉,阮宝音何出此言?
莫非,阮太师的女儿倾心于九王牧寒。
茉儿内心一颤,南潇摆出一副受害者的模样,故意将所有罪责引在她的头上,阮宝音自然而然以为是她一石二鸟。
她耳边响起女子妖冶的笑声,到最后竟然能听出几分苦涩的味道来。
阮宝音试图伸手抓住茉儿的头发,却被茉儿一只胳膊格挡。
她身上暗红色的袍子已经完全潮湿,阮宝音触碰到时,好像碰到了烙铁一般,猛地缩了回去。
“妖孽!”阮宝音低吼一句,从腰间拿出了一只短刀,她在昏暗的空气里晃荡。
“这刀是当年皇上赐给我爹的防御珍品,我爹转赠于我,说防身用。”阮宝音手腕柔软地转动,将刀锋贴在茉儿的脸颊上,慢慢移动。
茉儿微笑,微微抬手,捏住了自己的鼻子。阮宝音停下手上的动作,挑起了她的下巴:“死到临头了,还有什么资格高傲?”
这个平常看起来温润的姑娘,实则像一头蛰伏许久的小狼,万一逮住你的一块肉,必定会撕扯到死才罢休。
茉儿映着跳跃的烛火,看到了阮宝音眼里溢出来的恨意,她的头微微扬起,内心在默默计算着时间。
她想要挣脱阮宝音的手,对方却拿刀抵着她的下巴,恶狠狠道:“你若是动一分,你便会自毁容貌。”
阮宝音料定了茉儿会与她僵持,所以放松了警惕,刀子锋利的光折射在茉儿白皙的脸庞上,阮宝音轻轻碰了碰她柔软的脸,讽刺地开口:“我要是毁了你这张脸,南姐姐就会嫁给五王爷了吧。”
茉儿将自己的手臂抬高了几分,更贴近阮宝音的鼻子,确保那香味快速被阮宝音吸进去,随后她才不紧不慢地回答:“强扭的瓜不甜。”
不过一刻钟的时间,阮宝音便感觉脑袋晕晕沉沉,身体上的力气好像被人抽走,她脚下步子都变得虚浮。
茉儿依然捏着鼻尖,她站起身,拍掉了阮宝音手中的刀。
那刀在寂静的夜里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响声来。
阮宝音一手颤抖地指着茉儿:“你给我下了什么药!”
“这件衣服是你的南姐姐带给我的,又将我引到相府侧门,打晕送给你做礼物,从始至终,你只是一颗棋子,感情的事,也讲究缘分,下次别把自己算计了进去。”
茉儿看着阮宝音瘫软在地上,她惊觉,已经证实了这衣服上的香味异常,她立即后退到房间门外,恍然发现,她并未离开相府,而是在相府的北音阁。
极其偏僻的地方,摘月台在最南边,与北音阁南北相对,她要是慢慢寻过去,得花至少一个时辰。
阮宝音双手无力地拍打在地面上,叫嚣着:“你给我回来!”
茉儿走的义无反顾,被人当做棋子利用,还傻傻乐不思蜀,她只当阮宝音是单纯无知。
夜里凉风袭来,她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步子极慢,碰到路过的下人,看见她都仿佛撞见鬼一样,匆匆避开。
茉儿回到摘月台时,宴会已经结束。
只余下几个官家的大家闺秀,在议论着什么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