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蓁挑了下眉,有几分好奇的问道:“也不知这孙大人如今膝下有几子了,我记得他离开公主府也有二?十年了吧!”
姜妈妈抿了下嘴角,见裴蓁一扫早前的郁色,眼底带了几分好奇之?色,一咬牙,便小声的回道:“听说孙大人还未成亲。”余下的传言她却是再不敢说的。
裴蓁嘴角翘了翘,细想也不觉得奇怪:“也是,服侍过外祖母的人又怎能伏于旁人之身,也难怪这孙大人能一直留在外祖母身边,倒是一个难得的聪明人。”
姜妈妈不敢应这话,又怕裴蓁在口出惊人之语,忙道:“您可要用些糕点先垫垫肚子。”
裴蓁摇了摇头,也知姜妈妈的忌讳,便没有在提及这位孙大人。
裴蓁一行人进了镇时已经是酉时七刻,天已渐暗,李复将军早已派人快人加鞭去镇上告知县令,是以街道上并无闲杂人等,只能听见他们这一行人的脚步声和马蹄声。
“一会转告孙大人,日后不必这样劳师动众,没得惊扰了百姓。”裴蓁懒懒的开口道。
姜妈妈应了一声,笑道:“王妃心善。”
裴蓁嘴角勾了下:“这算什么心善,不过也是为自己着想罢了,弄的阵仗大了没得更耽误时间,且容易引来匪类,况且,咱们早些到蜀地,我这心也能更安些?。”
姜妈妈神色一凛,突然想起了裴蓁生产那夜的大火,不由失声道:“您说的对,保不准有什么人乔装成山匪来害您,要老?奴说还是让红桥和红絮都坐进这辆车中,护在您左右才好。”
裴蓁不以为意的笑了一声:“妈妈多虑了,我身边跟了足有四百人,便是太子妃有胆子行事也断然不会得手,她若派人来我倒要承她的情,正愁着没有拔掉这颗心头刺的机会呢!”
“还是小心些?好。”姜妈妈轻声说道,弯身从对面左边的长柜中拿出一件鱼肚白底色的刺海棠花连帽斗篷来,轻轻一抖,把那斗篷挂在臂弯处,温声道:“夜里起了凉风,一会您下车还是披上斗篷的好。”
裴蓁点了下头,转过身让姜妈妈把连帽斗篷披在她身上,随手把两襟一拢,系了一个结扣。
“一会妈妈也早些休息,明日还要赶路。”
“哎!”姜妈妈应了一声,脸上挂着笑意。
马车一路行驶到了县令府邸,赵县令接到通知便让人赶紧收拾出了正房,如今正携着一家老小等在大门处恭迎裴蓁,见那朱轮华盖的马车缓缓停住,后面跟着的一辆马车内先后下来两个模样俊俏,穿戴不俗的女娘,赵县令拿不准这两人的身份,迟疑一下便想过去见礼,刚一迈步却见那两个女娘走向了那朱轮华盖的马车,一人挑起车帘,一人把手探了进去,先下来的是一个四十岁上下的妇人,那妇人落地便回了头,和前先那女娘一起把手探进了车厢内,一左一右扶着一宝光流转的绝色美人下了马车,赵县令一行人看直了眼睛,那美人眸光一扫,赵县令立时打了一个寒颤,忙低下了头,心下知晓这人才是锦川王妃。
裴蓁目光淡淡的看向赵县令一行人,嘴角微不可察的勾了下,手指轻轻一弹,红桥便上了前,轻轻一福,脆声道:“劳烦县令大人再此久候了,夜也深了,您与家人便先回去歇着吧!”
赵县令连声道不敢,带着一家老小避到一旁,等裴蓁进了门,绷着那颗心才放了下去,他朝着妻子一使眼色,那妇人忙走到正指挥着侍卫搬下裴蓁随身用品的红桥身边,赔笑道:“娘子,不知咱们可要去和王妃娘娘磕个头。”
红桥抿嘴一笑:“可不敢当夫人这般称呼,眼下天都黑了,怕是不好扰了王妃休息,明儿个一早若王妃通传,奴婢再过去相请。”
县令夫人扭扭捏捏的站在红桥身边不走,等着她忙完转身要进院,才道:“这个时候王妃娘娘怕是还没用膳,我已经备下了晚膳,不知王妃娘娘可要用?”
“那就谢您好意了,正好奴婢也和您借下厨房给王妃再备下几到小菜。”红桥笑眯眯的说道。
县令夫人忙应了下来,也不让下人去给红桥带路,自己便带了她去了厨房,瞧着那样子似还要帮她打个下手,红桥哪里敢让她上手,温言劝了几句,待把人劝走后,舒出一口气来,这县令夫人委实?太热情了一些?,实?难让她消受。
作者有话要说:对德宗大长公主来说,宗哥儿是她的曾外孙,裴蓁是她一手养大的外孙女,宗哥儿相比起裴蓁,是可以牺牲的存在,所以她才会让宗哥儿作为质子,换取裴蓁远赴蜀地,作为母亲来说,孩子是她最重要的,残忍的是裴蓁不止是有母亲这个身份,所以注定她不能只为儿子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