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用过晚膳,严之涣便要携了裴蓁回房歇息,哪想裴蓁一手拍了过去,打下他?在自己腰上做怪的大手,斜睨他一眼,满是怪嗔之意。
严之涣无辜回望,手又不老实的勾上裴蓁的腰身,大手在腰后轻轻揉着:“时辰不早了,咱们回屋安置吧!正好你不昨个不嚷嚷着腰疼吗?我好好给?你按按。”
裴蓁啐了他?一口,双手一拍,让碧萝把册子来了过来,冷笑一声:“既然你这样精神,不妨和我一起对对账,倒也免了我费脑筋了。”
严之涣一看?账本子就头疼,揽着裴蓁的腰身撒娇:“好娇娇,你饶了我吧!我一看?那些字儿就头晕眼花。”
“那给我滚一边带着去,在耽误我正事我可要拿出家法了。”裴蓁轻哼一声,似笑非笑的望着严之涣。
严之涣一怔:“什么家法?”
裴蓁微微一笑:“碧裳,把藤条拿来给王爷过过眼,让他瞧瞧合不合心意,若是不喜欢这根,你就再去另寻一根来。”
碧裳脆声一应,没一会就拿了一根藤条鞭过来,咬着嘴唇忍着笑意,一福身道:“还请王爷过目。”
严之涣傻了眼,瞧了瞧那藤条,在望了望裴蓁,哀叹道:“不想我竟娶了个悍妇进门,小命休也。”
裴蓁忍不住笑出声来,伸手打他?:“在胡言乱语我就行家法了。”
严之涣把裴蓁手一握,按在自己脸上,歪缠着她:“好娇娇,咱们明日在看账本吧!”
裴蓁摇了摇头:“明日还有明日的事要做,除了外祖母那会送来一批下人,母亲也给?我找了人牙子,明天这些事都得办妥当。”说着,便把严之涣圈在她腰间的手掰开,一指对面的躺椅,道:“你若无事干就去那边歇着,若不然就看?看?书练练字,也算打发?时间了。”
“我在这陪着你不好吗?”严之涣温声说道,拿着册子道:“要不我给?你唱名也成。”
“你莫要耽搁我时间,你在这样歪缠下去,我指不定要熬到是三更半夜才能歇下。”裴蓁秀眉轻蹙,撵了他?走,然后把碧萝几个有喊了进来,想了一下,又让人去喊了秦宝和周赦。
秦宝和周赦见王妃寻他们,一路小跑着来了正院,尖声小嗓给?裴蓁请安。
裴蓁倒是听惯了这样的小尖嗓,不觉得如何怪异,开口便问道:“库房里的东西加起来能少了四分之一,摆件就缺了十二件,金器少了八样、玉器更是离谱,少了十五件之多,更不用说药材更是占了大半,还有不少东西更是物不对板,我听说这库房两把钥匙,你们两人各一把,我刚瞧了册子,这些东西可没有记下去处。”
这两人是严之涣身边的内侍,裴蓁总要顾及他的脸上,因此在文舒厅看?过单子后也不曾当面问他们,而是选择了私下当着严之涣的面前进行询问。
秦宝和周赦两个只稍识一些字,因此库房里的东西记得也是糊里?糊涂,就比如那花卉诗文?赏瓶,一个是粉彩一个五彩,因都是近似的花纹,一样的葫芦瓶身,他?们一眼瞧过去也分不太清区别,对着册子看?也看?不太出来什么所以然,所以就登记为葫芦瓶一对,故而裴蓁问起这些,两人也是一头雾水,不过有两样他们知道为什么短缺,只是不太敢说,便悄悄的朝着不远处斜卧在长椅上的严之涣望去。
严之涣挑眉,沉声一呵:“王妃问你们就说,看?本王做什么。”
秦宝和周赦一哆嗦,心道,您让奴才们说的,那奴才们可就说了。
“回王妃的话,金器和玉器按照王爷的吩咐都给当了。”秦宝苦着一张脸说道,觉得当着王妃面说这真?是让他?们王爷丢人丢到家了,堂堂郡王府还得靠典当过日子。
“当了?”饶是裴蓁一贯沉得住气,听了这话也不由一惊,这么大个郡王府,下人就那么几个,居然还要靠典当物品来过日子?这得穷成什么样。
“那当的银钱呢!别告诉我都花了。”裴蓁冷笑一声:“我只瞧见这账本上有出无进,可没凭白多出一大笔银子来。”
秦宝和周赦“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一脸的欲言又止,似乎想说什么却不敢言语,只俯身于地面。
裴蓁不由冷笑:“这是怎么个意思?这笔钱还见不得人了不成?”
“回王妃的话,奴才不敢说,这笔钱等一年后便会水落石出了。”秦宝连叩了三个头,低声说道,小嗓子尖细尖细,还打着颤儿音。
裴蓁倒是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奴才,主子问话还来的个推三阻四,忍不住动了火气:“这是仗了谁的势不成?还是打量着有人撑腰,我就拿你们没了办法。”裴蓁轻喝一声,唇角衔着一抹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