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四郎在东街和人发生争执,被人拿重物打断了一臂与一胫,消息传来的时候,饶是严之?涣也不由一惊。
“你让人干的?”严之涣是有要赵四郎命的意思,以此来断宁川王一臂,只是现在还不是最好的时机,他要等皇太孙归京后才可行动,好打宁川王一个措手不及。
京卫指挥司的指挥佥事程纲咧着嘴笑了笑:“可不是属下找人做的,属下琢磨着说不准是那赵四郎仗着一张小白脸调戏了谁家的小娘子这才让人一顿好打,您是没瞧见,那叫一个惨,听说骨头都碎成?渣了,想要接好估计得重新投一胎了。”
严之涣冷笑一声,那赵四郎的性子稳重,又哪里会当街调戏小娘子,更不用说他已经和永宁侯府订了亲,便真是个浪荡子,赵家也会在这个拘着他。
“查,看看是谁动的手。”严之涣想要的是赵四郎的命,而不是留着他和永宁侯府结亲,如今赵四郎这样,他倒是不好再动手了。
程纲早已经让人去查了,不到晌午的时候就传了消息过来,和赵四郎发生争执的是徐昭容的侄子,徐六郎,怎么争执起来的倒也没人搞的清楚,不过这小子倒是心狠手辣,让人围着赵四郎就是一顿暴打,偏偏他手下的人下手还没个轻重。
“徐家。”严之涣神情显得有些高深。
“您说是不是宫里动的手?”程纲低声说道,这事透着古怪,徐六郎虽是浪荡子,可也不是蠢货,他哪里来的胆子敢指挥下人把赵四郎打残,就算他有胆子,可那赵四郎武艺不凡,几个只会粗浅功夫的下人又怎么可能把他打残。
严之涣也与他想到了一处去,觉得动手的人必是受了人的指使行事,可徐六郎也不是没名?没姓的平头百姓,能指使得动他的人一只手都能数得过来,如今徐家掌权的人都在淮南任职,京里只留有老弱妇孺,又怎么可能会和赵家发生什么冲突,继而指使徐六郎行凶。
“别猜了,这人八成是卫皇后。”
程纲一愣:“永宁侯府不是要和赵家结亲了吗?皇后娘娘怎么会指使徐六郎找赵家的麻烦。”
“永宁侯府是永宁侯府,卫皇后是卫皇后。”严之涣嘴角微勾,他已经可以断定永宁侯府和赵家结亲之事不曾知会过德宗大长公主,而德宗大长公主不乐见这桩亲事,故而卫皇后才会给赵家一个教训,只是,若不想让永宁侯府和赵家结亲大可私下里把?赵四郎弄死,又何必非要把?人弄残,还闹得这样大张旗鼓?严之涣有些琢磨不透这件事的用意。
严之涣琢磨不透,可永宁侯得到消息后却猜出了这件事背后的用意,不管这件事真正的主事者是谁,她想要做的是给永宁侯府一个警告,让他们再背着德宗大长公主做事之?前,需要仔细想想后果。
“父亲,赵家来人了,想求您请了王太医上门给赵四郎看病。”永宁侯的大郎君卫子恒从推门而入,脸色很是难看。
王太医医术高超,素来之位圣人和卫皇后请脉,一般人想要邀他上门看诊且得瞧瞧自己有没有那么大的脸面,显然赵家是有自知之明的,知道自己请不来王太医,这才求到了永宁侯的头上来,作为卫皇后的父亲,王太医自然是会给面子为赵四郎医治。
“父亲?”卫子恒见永宁侯沉默不言,不由有些急了,作为赵四郎未来的岳父,他自然不想女儿嫁给一个废人。
永宁侯轻叹一声,摆了摆手:“急什么,眼下这个时候王太医又怎么会在家中。”
卫子恒不明白这句话的意思,这个时辰,王太医不在家里又会在哪。
“你若不信只管让人拿了我的帖子去王家,看看他在是不在。”永宁侯冷笑一声。
卫子恒当然不会怀疑永宁侯的话,沉默了下来,片刻后才道:“父亲,这事透着古怪。”
永宁侯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望着自己的长子,咬牙道:“你们结的一门好亲,事到如今还瞧不明白是怎么回事吗?”
卫子恒惊疑的抬起头。
“王太医此时必然在兴庆宫了。”永宁侯叹声说道。
卫子恒神色一动,震惊的看着永宁侯:“您是说皇后娘娘是故意把王太医叫走?不,她怎么会知道赵四郎会出事。”
“蠢货,这事的背后正是她的手笔,你以为是谁给了徐六郎胆子让他敢对赵四郎下死手。”永宁侯冷喝一声,对于长子有着说不出的失望。
“皇后娘娘怎么敢,赵四郎怎么说也是朝廷命官,难道徐家就任由她指使徐六郎不成??”卫子恒眉头紧皱,怎么也想不通这事到底对卫皇后有何好处,而徐家又怎么会受卫皇后的差遣,宁可舍一嫡子也要费了赵四郎。
永宁侯四子卫子善来时,正好把?这句话听进了耳中,他不由摇了摇头,出言道:“皇后娘娘为何不敢?莫说赵家没有真凭实据,便是有,赵家还敢告御状不成??圣人又岂会因为一个赵四郎而降罪皇后娘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