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日里你可曾与他打过交道?”晋安郡主皱眉问道。
裴蓁摇了摇头,总觉得?晋安郡主是杞人忧天。
“您又不是不知,我随外祖母久居洛邑,先太子在世时又不得?意这个儿子,便是进宫遇见了,也不过是彼此见个礼,只怕我和他见过的次数还不如?您多呢!”
晋安郡主可不愿意把裴蓁嫁给严之涣,或者说她是想也不曾想过,严之涣生母那样不堪的出身,他自己又不过是个郡王,又哪里得?入了她的眼。
“等眼前的事了结了,你就随你外祖母回洛邑,你的婚事也不必急于一时,我之前见过镇嘉王府的三郎几面,倒不像他父亲性子那般严苛,小小年纪已有了才名,虽说年纪比你小了两岁,可再过两年也能娶亲了。”
“我的婚事,您就别操心了,外祖母那自有主张的。”裴蓁怕她胡乱牵红线,忙出声说道,莫说镇嘉王府的三郎君比她小了两岁,就是大上两岁她也是不愿意,她曾与那小子打过交道,恃才傲物说的便是此人,偏偏他还没有多少真才实学,不过是被人吹捧几句就不知天高地厚罢了。
“亏得你还是我怀胎十月所生,连你的婚事我的做不得?主了。”晋安郡主笑?骂一声,却知看人本领她母亲自是要比自己强上许多。
裴蓁笑?吟吟的晋安郡主,扎了一个刚好入口的蜜瓜送到她唇边,笑?道:“少操些心还不好,您只管等着日后让女婿孝敬您便是了。”
“小心你外祖母把你嫁到番邦去。”晋安郡主吓唬她道。
裴蓁却是不怕,笑?意吟吟的说道:“若是能嫁给表哥那也是好的。”裴蓁口中的表哥指的是德宗大长公主在番邦所出的长子木那塔的幼子。
晋安郡主没好气?的白了裴蓁一眼:“你舍得?嫁那么远,我却是舍不得?把你嫁过去。”按照晋安郡主的心思,裴蓁自是留在京里的好,让她可时时看护着,免得?受了欺负也没有哭诉的地方。
裴蓁哈哈大笑,亲昵的勾着晋安郡主的手臂,娇声说道:“便是您舍得?让我嫁过去,我也舍不得?离了您身边呀!若不然我受了气?又该寻给我做主呢!”
晋安郡主虽知这话是哄她开心,却也笑?了起来。随手把裴蓁插在髻上的步摇正了正,眼底带了几分骄傲之色,她便是没有嫡子又能如何,谁家的小娘子能如她的太华这般贴心董事,她的女儿,胜过别人家的儿郎百倍。
晋安郡主只道生女如此,此生再无所求,太子妃王氏却是恨不得?把皇太孙塞回肚子里重生一次,她携子跪在太极宫求见圣人,跪了足有半个一炷香的时间,也未曾得见圣颜。
秦四玖从外面回来,避开太子妃与皇太孙,请安后在两人身侧弯腰说道:“圣人眼下不在太极宫,正在丽婕妤的寝宫,您再此跪着也是于事无补。”
“圣人可说何时会见我们母子?”太子妃轻叹一声,站起了身来。
秦四玖一脸的为难之色:“圣人已歇下了,奴才又怎敢打扰,不若您明日再来。”
“劳烦秦公公了。”
太子妃强牵扯一抹笑意,只是脸色有些难看,之后目光冷冷的看了一眼严正则,眼底有掩饰不住的失望,只是,蛟龙失水,为了不让二郎失了圣心,她也只能将满腔怒火和屈辱咬碎了,硬生生的吞进肚子,对兴庆宫低一次头。
“母亲?”严正则见太子妃竟似要去庆宫低,不由脸色一变,想起了裴蓁的话。
“闭嘴。”太子妃强忍着怒火,冷喝一声。
她神色阴沉的样子吓了严正则一跳,原本想说的话也咽了下去。
太子妃被他气?的胸口隐隐作痛,手抑制不住的发抖,在做了几个深呼吸之后,她手指弯进掌心里,指甲狠狠的掐进她的嫩肉里,都说十指连心,她却是无视这?钻心的疼痛,脸色不变,只有一双眼透出勃勃野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