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述州脸上的激动与喜悦作不得假,但张依依却怎么都觉得不太对劲。
刚一进来就知道出不去了,刚知道出不去,这么快就正好碰上有人可以解决这种比天还大的不解难题?
可具体来说,她也不知道到底哪里不对劲。
毕竟黄述州的身份不是假的,人家被困在这里五千来年也不是假的,困了这么久的人一直心心念念着想办法要出去更不是假的。
不过,此刻也无需张依依出声,陈凡、袁瑛几人便早就开始你一言我一言的询问起黄述州所谓的离开之法到底是什么。
没有人愿意一直被困死在这个破地方,天狱之中关押着的本应是那些穷凶极恶之徒,而不是他们。
黄述州这会儿倒也是无比配合,几乎是有问必答,耐心得很,甚至于有些都不需要陈凡几人主动吱声,便自个主动地解释得清清楚楚。
这五千多年来,他没有一刻不在寻找尝试着离开天狱的办法,不知道失败了多少回,但也正因为数不清的失败经验积累,所以才有了即将到来的成功。
如今,他已经寻到了天狱最界壁最薄弱处,为了能够从那最薄弱处打开了一条临时通道,他费了整整三千年的时间自创了威力惊人的破界阵。
只可惜,除了他这个阵中人以外,另外还需五方压阵人。并且这五人并不好寻,需要无比的默契以及彼此间异于寻常的的信任,否则的话,阵法开启后很难稳固发挥真正的威力,甚至于将会有阵毁人亡的危险。
“实不相瞒,这天狱中多的是想要出去的人,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哪怕风险再大,也多的是人愿意拿命去试。”
最后,黄述州朝着几人人说道:“只可惜这么多年以来,我们尝试过不知多少回,都无法成功,不是我的办法有什么问题,而是五方压阵的那五人始终难以找到实力相当且彼此间绝对信任、配合起来默契十足的五人。”
他这番话倒是不难理解,毕竟照他所要要求的,看似简单,实际上在这天狱之中当真难寻到了极点,甚至于可以说根本不可能。
但现在,陈凡五人的到来却是正好令他看到了新的曙光,特别是在考验查探过一番后,更是确信这五人便是他离开天狱的最佳人选。
“怎么?你们这是不信老夫的话?”
见陈凡几人在得知具体情形后,反倒不似最先那般兴奋了,黄述州当下说道:“老夫可以立誓,刚才所言绝无虚假,且这个方法已经试验并改进过很多回,如今便是不成功亦能保住所有人性命。而且你们也并无其他办法,唯有你们与老夫合作,方有机会离开天狱。”
“前辈误会了,我们并非不信前辈,只不过这到底不是什么普通小事,我们需要时间先好好考虑一下。”
陈凡率先出声,几乎都不用商量,他便完全可以代表几名小伙伴的心声。
能够混到他们这样的程度,谁都不是那种无脑冲动之人,哪怕面对的是可以离开这种极致的诱惑,却是得更加的小心谨慎。
从最先的震惊、兴奋、激动到如今渐渐平静、理智下来,倒也快得很。
再者,他们现在救人的任务都还没完成,本就不急着离开之事,更何况谁都没办法保证黄述州所自创的方法一定万无一失,谨慎一些才是理所当然。
“你们倒是小心得很。”
黄述州笑了笑,语气显得有些感慨:“当样,老夫要是有你们这么小心谨慎就好了,也不至于落到临到飞升都还被人给阴上一脚,落到关入天狱数千年这样的下场。”
“晚辈斗胆,敢问当年暗算了前辈的人到底是谁?”
忽然间,一直没有再出声询问过的张依依却是终于开口了。
只不过,她问的既不是破阵开启通道的成功率有多高,也不是若失败他们这些压阵之人真能全身而退,更不是阵法操纵起来的具体种种。
听到这个问题,黄述州的面色却是沉了沉:“你问这些做什么?这都五千多年了,当年那些年要么已经飞升,要么如今早就身死道消,再提也没有任何意义。更何况,说了你们也不可能认识。”
“没什么,仅仅是好奇而已,既然前辈不愿多提便算了。”
张依依笑了笑,很是自然地接着说道:“不知我二师兄他们几个现在怎么样了?”
“他们……”
黄述州下意识地接了话,而后微一顿道:“你所说的他们指的就是你们几人这次任务所要救的人?”
“没错呀,其中有一人正是我二师兄,黄前辈之前可是见到过?”
张依依看似并没有察觉到黄述州那声“他们”之后停顿了那么很难察觉的一下下,继续微笑说道:“二师兄他们与我们几人一样,都是用了特殊之法入的天狱,进来的时间也不长,与这里头其他的人区别还是十分明显的,理当不难辨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