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海黛,是亚尼纳阿里总督和他的爱妻凡瑟丽姬的女儿”,海黛上前一步,用庄严的声音诉说道,“如?亨利先生?所说,我?今天来这里只为了一件事,那就是为我?的父亲和母亲复仇!我?要?揭穿一桩可怕的罪行,揭发一个卑鄙的罪人,而那个罪人,正坐在你们中间!”
她的话让台下的观众大为惊骇。“是谁?”几个极富正义感的贵族青年大声问道。
海黛指向其中一个包厢,目光中闪烁着复仇的怒火,“我?以我父亲阿里总督的名义起誓,当年那个叛徒弗尔南多,就是如今的马尔塞夫伯爵!”
她的话立即引燃了全场,所有的目光都开始在观众席上搜寻。
人们很快发现马尔塞夫伯爵正愣在一个包厢看台前。很显然,这个意想不到的横祸击倒了马尔塞夫,以致当他带着一种迷惑不解的表情环顾全场的时候,简直说不出一句话来。
紧接着,海黛开始讲述在亚尼纳发生?的一切,虽然这一切观众在刚才?的剧中已然知晓,但从当事人口中听说就是另一回事了。当然,肯定有人会对海黛的话存有疑虑,但他们并没有说出来,因为没人想打断这个离奇又悲伤的故事。
全场在一种可怕的寂静中倾听这一番惊心动魄的谴责。马尔塞夫的两颊泛出青白色,他脸上那种阴险的皱纹勾勒出了他的痛苦,而那下意识地盯住海黛的眼睛已经变成了一团火与血。
“请不要?相信这个女人”,他打断海黛的话,用嘶哑的声音辩解道,“这是场卑鄙的阴谋,是我的敌人设计出来的,我?根本不认识她!”
海黛依旧镇定,但这宁静却比别人的愤怒更可怕。
“你不认识我??”她缓缓缓揭下面纱,“可我却永远都忘不了你。你是弗尔南多,那个指挥我那高贵父亲部下军队的法国军官,就是你出卖了我?父亲!出卖了亚尼纳!”
那张和凡丽瑟姬肖似的面容瞬间摧毁了马尔塞夫心底的防线,他苍白的嘴唇蠕动着,却再也说不出有力的辩驳,“不,不...我?没有...”
“你有!当年正是你受命到君士坦相堡去和土耳其皇帝谈判,却带回来一个假造的赦免状,骗取总督的信任,然后和土耳其人一起害死了他!”海黛激动地说,“也是你,把?我?的母亲凡丽瑟姬和我?卖给了亚美尼亚的奴隶贩子。叛徒!凶手!瞧啊,你你的额头上还沾着你主子的血呢!”
这些话产生了巨大的说服力,每一双眼睛都盯着马尔塞夫的额头上。就连马尔塞夫自己竟也用手去抹了一抹,好象自己也觉得?阿里的血依旧还粘在上面似的。
“看看我?,看着你恩主的女儿!”海黛的双眸好似燃烧着复仇之火,“究竟我?让你想起了谁,才?会这样害怕。马尔塞夫,到现在你还要?说你不认识我?吗?”
这最后的一击像一把?利刃,直插马尔塞夫的心脏,让他差点往后跌倒。他环顾四周,像一切暴发户一样,他以前经常装出一种过份的骄傲以维持他的地位。老贵族嘲笑他,才?智之士排斥他,德高望重的人本能地厌恶他。
现在,马尔塞夫陷入了祭坛上的牺牲品似的惨境,所有人都用目光谴责他,审判他,没有同情,没有怜悯。他再也受不了,撕开那件似乎要?使他快要窒息的上衣,像一个可悲的疯子一样冲出了包厢,夺路而逃。
毫无疑问,在场的有头有脸的上层人士都见证了这一幕,迎接马尔塞夫的将会是议院的审判。不过海黛并未露出任何喜悦的神情,她只是重新遮上面纱,庄严地向观众们鞠了一躬,迈着象女神般庄严的步伐离开了舞台。
然而复仇的大幕并没有落下。就在剧场大门之外,波尚的人马早已等在门口。他们借用了另一家报社的设备,连夜印刷了一批报纸,在剧场外分?发。马尔塞夫在亚尼纳犯下的所有罪行,以及他们掌握的所有证据,都在波尚主笔的专栏里进行了详尽的报道。
这位可敬的记者望着仓皇而逃的马尔塞夫,不禁为那个高贵的姑娘终于达成夙愿而高兴。虽然此刻他不能陪在她的身边,但至少,他可以他的方式为她而战!
随着剧院里的观众开始散场,阿尔贝再也坐不住了。他缓缓移向那间属于海黛养父魏玛勋爵的包厢,准备同这场阴谋的幕后主使决斗。
他知道巴黎人想要看到这一幕,就如他们乐意看到海黛的复仇。他也知道唯有采取这种方式,他才?能挽回一点名誉。
而基督山伯爵早已注意到阿尔贝的行动。
他快步冲进梅色苔丝的包厢,抢在阿尔贝之前,向梅色苔丝发起了挑战,“魏玛勋爵,今天因为我的邀请,让我的朋友阿尔贝蒙受了屈辱。为此,我?要?与你决斗,为了我?的朋友,也为了我?和你的新仇旧恨!”
他本以为梅色苔丝会拒绝,然后借此机会退出巴黎社交圈,这样就可以保全她。
但他没想到的是,梅色苔丝缓缓站起身来,琥珀色的眼眸闪烁着。
“我?接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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