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给皇上摘了。”沈旖手伸到男人腰间,作势就要取下香囊。
周肆手也往下,轻拍沈旖手背:“碰什么,不知道男人的腰不能乱摸?”
“乱摸了又如何?”沈旖眨眨眼,一脸无辜,像个不谙世事的少女。
论年龄,确实?还是少女,可?该懂的,不比别的妇人懂得少。
周肆固住她的腰更紧地贴向自己:“你说说,会?如何?”
沈旖亦是坏得很,两手环住男人脖颈,脸贴到他耳边轻轻呵气:“会?啊,爆掉。”
话音刚落,就是一个天旋地转,周肆将?女子?狠狠压在身下,一如她所言,爆个彻底。
圣显帝正常起来?都不是人,更莫说疯起来?了,好在沈旖身子?骨虽软,但也够结实?,经得住男人胡天黑地的折腾。
然而?到了第二日,沈旖想要起床,就有些困难了。
正巧这日,谢氏来?看她,见她一副娇无力的模样,眉目间尽是春色,既欣慰又心?疼:“你就劝劝,不要那么频繁。”
谢氏不好说得太?直,可?不说又不行,沈旖亦不太?想与母亲讨论自己闺房里的事,只道:“这又不是我劝得动的。”
谢氏迟疑了下,仍是开口道:“其实?,那事儿太?频繁了,亦不益于有孕。”
闻言,沈旖怪异地看着谢氏:“我一个独居的妇人,母亲还真想我在梦里怀出个孩子?来??”
说到这个,也是有典故的,都可?以追溯到几?百年前南北战乱时?期了。那时?候诸侯割据,礼乐崩坏,陈国年轻的皇太?后为了巩固王权,暗中和别国宰辅有了首尾,且珠胎暗结,太?后舍不得打掉孩子?,于是编造了一个极其美妙且荒诞的故事,竟称自己和先帝在梦中相约,得天之幸,有了神子?。
后来?,仿佛是验证陈太?后所言非虚,这位神子?长大后,平战乱,伐诸侯,统一了中原大地,开创了其后三四百年的盛世。
因着儿子?争气,备受后人推崇,连带着母亲这桩荒诞事也被?轻描淡写,没?有遭到口诛笔伐。
但那时?候的格局与当下是不一样的,当下正值繁荣盛世,对礼教看得愈发的严,沈旖不觉得自己有那位太?后的运气。
谢氏却一反常态,冷不丁道:“那可?未必。”
是兴是衰,最终掌控一切的,唯有强者,只要不是劳民伤财,皇帝的私事,谁能置喙。
沈旖不想提这事了,转开话题,问沈婷现?下如何了。
谢氏一提她就叹气:“约莫是那一撞,伤了元气,加上生母亡故,人是醒了,汤汤水水的养着,精神头却不见好,病恹恹的。之前你父亲为她择的婚事,经这么一闹,那家人也没?回信了,怕是谈不成了。”
“她的性子?,不像是那么极端的人,母亲可?有问过,她是不是被?人挑唆,听信了谗言。”事情虽然过去?了,但仍有疑点未解开,董氏那边是追寻不到了,沈婷这里,尚能查证。
谢氏又是一声轻叹:“哪里没?问,人不肯说,爱答不理的,弟弟更是防贼似的防我,我又何苦去?讨这个没?趣。”
说来?都是沈桓的债,让他烦去?,谢氏是不愿趟这个浑水了。
“我不管,你也别管,他们姐弟有他们的命数,无论好坏,都与你无关。”
谢氏这般告诫,沈旖听着,便是心?里不以为然,还想查证,亦无空闲了。因着四月中旬,皇帝一纸令下,便要展开他登位以来?的头一回南巡。
因着是头一回,声势也格外浩大。朝中的臣子?带去?一半,家眷也可?同往,美其名曰,以游为主,与臣同乐。
沈旖身为独一份的国夫人,也列在了跟游的名单内。
然而?沈旖拿到宫里送来?的红帖子?,却不像别的夫人那般欣喜若狂,反倒不是很想去?。
“为何不去??”谢氏覆住自己略显怀的小腹,遗憾道,“若是没?怀,我都想去?了。”
“人那么多,面和心?不和,又能玩出什么乐趣来?。”沈旖仍是兴致缺缺。
谢氏责她不懂事:“你姑母也要去?的,你陪着她,不就有乐趣了。”
“姑母也有她自己的事。”沈旖是有听闻的,宁王也在伴驾的皇亲里头,保不齐路上要出什么岔子?。
被?沈旖暗中非议的周穆此时?狠狠打了个喷嚏,揉了揉发痒的鼻头,不无感慨道:“年纪大了,要保养了。”
周肆掀了掀眼皮,扫向不说正经话的孤苦中年男人:“既然身体跟不上了,王叔不如留守帝都。”
“欸别,我文不成,武不就的,留下来?,也不中用,”顿了下,周穆朝皇帝侄儿挤了个眼色,“更何况,到了外头,皇上若有所思,兴许臣还能派上大用场。”
周肆哦了一声,放下了手里的折子?,目光平直地看向周穆:“王叔又怎知朕有何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