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妃登时?白了脸,矮了身子恭恭敬敬认错:“妾不是,妾不该--”
“朕又没说你什么,认哪门子的错。”
有错的,有恃无恐,别说认错,人影都没见着,反倒卑躬屈膝,老实本分的一个个抢着认错,在她们心里,难道他?就是那等是非不分的昏君?
想来,他?也着实昏了头?,后宫听话乖顺的妃子多得很,偏偏要去采一朵刺最多的。
就在这?时?,外头?宫人来报:“皇上,良妃娘娘求见。”
“不见。”
周肆一口回绝,而后又道,“叫她在外头?候着。”
和妃被皇帝打发出来做吃食,在殿外廊下见着良妃,彼此打量起来。许是想在帝王跟前献个媚,为了显身段,良妃穿着不太?厚的短袄,即便?外头?又披了件大氅,可在外头?站久了,冷风四面八方的吹,也是够她受的。
出于同情,和妃同良妃打招呼时?语气愈发温和。
良妃却爱答不理,被皇帝拒见又不能走?,傻子似的吹风罚站,这?般丢人的窘境,叫她在和妃面前失了颜面,恨不能这?人立马消失,永不要见。
和妃不仅没走?,还嘱咐宫人:“快给?娘娘准备一把?椅子,可别累着了。”
良妃听后,不仅不感动,反而更恼:“和妃这?是什么意思,升了位分,底气也硬了,真当自?己是个人物,连我的主?都敢做了。”
“姐姐误会了,我是想着--”
“不,你别想,猫哭耗子假慈悲,我不要。”
“不要就滚回你的霜云宫,莫跑出来丢人现?眼。”
房门不知何处开了,面沉如水的帝王立在二人身后,金口一开,便?将气焰嚣张的女子说得花容失色,面色惨淡。
“皇上,您要给?妾做主?,是和妃,和妃存心看妾笑?话。”
良妃想要上前,被皇帝冷眼一瞥,从身凉到了心,凄楚不已,委屈得直掉眼泪。
娇生惯养的高门小姐,这?辈子吃的苦,都是面前男人给?的,可她除了心焦,气恼,一点辄也没有。
“你若身立得正,少折腾,少打歪主?意,旁人又如何能看得了你的笑?话。”
周肆这?嘴,是真毒,不想做面上功夫了,那是能把?人数落得上吊的心都有了。
良妃面色白一阵青一阵,如同被拔了毛的孔雀,气焰全?无,只?顾落泪。
“要哭回去哭。”
周肆已然?不耐,一声喝斥,把?人全?都撵走?,一个不留。
孤家寡人立在冷风中,良久,周肆招来一旁瑟瑟发抖,大气不敢出的宫人问:“赵喜呢?”
“回皇上,赵总管他?,他?去玉坤宫了。”
赵喜跟太?妃又没往来,去那边作甚,随即,想到了什么的皇帝眼底一沉,面色愈发深晦了。
乍见到沈旖,惠太?妃亦是吃了一惊,永巷那等地方,进去容易,出来可就难了,尤其还是被御前总管带出来的。
然?而,听到沈旖后面的话,惠太?妃更惊。
“你去良妃宫里收夜香,见着了皇帝,皇帝把?你带回了太?极殿,你们这?,这?又玩的哪一路花样?就不能让人清静个几日。”
简直就是儿戏,胡闹。
周肆性子狂,专断,可也重规矩,讲体统,对女子更是如此,甚至可以说是轻视,不屑的,何曾大张旗鼓地跟个女子闹成这?样。
“冤家,冤家啊!”太?妃能想到最贴切的词,唯有这?了。
沈旖沉默低头?,不知在想什么,太?妃瞧着她,一个劲地叹:“你啊,就是被你母亲惯的,性子倔,不晓得好赖,也亏得皇上吃你这?套,换个人,早被拉去午门斩首示众了。”
是好事,也不是,谁让男人不是寻常人,而是高高在上的帝王,能容一回两回,是觉得新鲜有趣,可日子久了,就两说了。
“你这?脾气,也不知道像谁,伸手可得的恩宠不好好护着,非要使性子,迟早有一日,我这?条老命也得给?你搭上。”
听到这?,沈旖抬头?,面上乖顺,可说出的话叫人肝颤。
“便?是老老实实,不哭不闹的那些?女人,又有几个好的,不怨的,不委屈的?”
作者有话要说:老实人更苦,作者就是,所以作者文里的女主,必须宠宠宠,受了气,也要让别人加倍还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