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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表哥(2 / 2)


许是天干气燥,谢霁只觉鼻间有股热流在涌动,猝不及防,又来势汹汹。

他蓦地站起,转了个身,逃难般拉开彼此间的距离。

沈旖瞧他如避蛇蝎的模样,有点懵,愣愣立在原地,一只手还握着橘子,身畔伴着一只威武的大狼。

一个极野,一个极柔,并作一处,竟是奇异的和谐。

谢霁平复了心绪,回过了身,看到佳人仍孤零零,其实也不孤零,身旁那威风凛凛的一大只白团子不容忽视。

“近日温书时疑问颇多,不免有些心浮气躁,慢待了表妹,请表妹勿怪。”

“不怪,不怪。”

沈旖和气人,几步上前又把橘子递上,依旧笑意盈盈:“表哥,吃橘,可甜了。”

谢霁推拒不得,也不忍拒绝,伸手接过了橘,在少女甜美的笑容下,不慌不忙,但也快速地剥着松软的橘皮,露出里头饱满的果肉。

这橘好吃,剥皮却要留神,一不注意指缝间就沾染上了橘皮的颜色。

待到果皮尽褪,谢霁正要掰开一片尝尝味道。

这时,指如削葱的玉白小手又伸了过来。

“谢谢表哥。”

甜美的笑容,甜美的声音。

受到蛊惑般,谢霁毫不犹豫地把自己剥得干干净净的果肉又送到了表妹手上。

沈旖一片一片吃得开怀,好似吃的是珍馐美味,纯美面容却比美食还要诱人。

谢霁别开眼,强迫自己不去看,重新拿起了书本,客客气气道:“表妹不如带着布袋到别处玩耍,我这边书还没读完,抽不开空,表妹见谅。”

正是发奋的年岁,谢霁一心只向着功名,渴望有朝一日登上庙堂之高,成为颇有建树的股肱之臣,不愿为琐事干扰,尤其男女之情。

如今的他,尚无资格,可表妹就在眼前,着实让他困扰。

还有,心烦意乱。

沈旖吃了一半,把另外一半又还给谢霁,留下一串银铃般的笑声,带着布袋飘然跑远。

殊不知,原本平静无波的春水,已被她搅得涟漪荡漾,再也恢复不了往昔的静谧如深。

傍晚时分,谢霁被谢氏叫过去用晚饭。

沈旖早早到了,陪在谢氏身边,瞧见谢霁来了,软语唤了声表哥。

谢霁也及时回了表妹。

这一声表妹出口,要压下多少不能见人的情绪,唯有谢霁心里最清楚。

谢氏瞧瞧女儿又瞧瞧侄子,男才女貌,又有儿时的情分在,顶顶的般配。

虽只有三个人,谢氏也让厨子备了一桌的菜,琳琅满目,跟过节似的。

谢霁斯斯文文跟姑母道了声谢,行止有度,风采翩然,看得谢氏愈发满意。

他们谢家祖上五代都是猎户,就这一辈难得出了个读书人,还是乡试第一的解元,举人里头一号,十里八乡哪个不羡慕,都夸谢家祖上冒青烟了。

又是自己看着长大的,为人品行,经得起考验,错不了。

谢氏是个雷厉风行的人,有了主意就坐不住了,看顾女儿的同时也没忘了侄子,频频给谢霁布菜,时而讲起他和沈旖的童年趣事。

沈旖如今孩子心性,一惊一乍的,圆睁着明媚大眼,听到有趣的地方,也没顾忌地呵呵笑开。

反而谢霁最为拘谨,君子端方,秉持食不言寝不语,只微笑听着,不做评论。

一顿饭吃完,更多的是松了口气。

然而这还没完,谢氏在谢霁想要告辞前出声:“勤敏好学是不错,但也要劳逸结合,不要以为年轻,有资本挥霍,这时候不注意,等老了就知道厉害了,看看你姑父,才四十出头就已经是一身的毛病,热天冒虚汗,冷天腰酸胳膊疼,便是自己开药铺,什么药材都有,也是治标不治本......”

谢霁安静聆听,十分配合的样子,谢氏讲得更带劲。

沈旖坐在榻上,长长的裙摆垂落下来,打着晃儿,明媚娇俏的小姑娘两手撑着小桌几,脑袋歪向一边,半眯着眼儿,明晃晃开着小差。

可正是这副偷懒的小模样,又格外的可人。

谢霁唇角不由自主地上扬,自己也未曾察觉。

又是一炷香过去,送走了侄子,谢氏又把沈旖拉到身边,轻拍她白嫩的脸颊:“别睡了,我的祖宗,叫你跟你表哥多说说话,你就犯困,亏得是你亲表哥,换别人早就嫌弃上了。”

沈旖被谢氏拍得清醒了几分,嘟着嘴道:“夫君不嫌弃的。”

“小姑娘家家的,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哪来的夫君,要真能摊上个好人家,遇到个知你冷暖的好夫婿,你明日就出嫁,娘也舍得。”

谢氏宠女儿,出于私心,想要女儿陪自己更久,但也不是一根筋的固执,最终还是希望女儿过得幸福,不像自己,空有当家主母的气派,其实早就跟丈夫离了心,再也回不到当初。

往事不能回味,过去小日子有多美,再去想来,更加怆然。

谢氏搂紧了女儿:“憨人有憨福,你这样子,也没什么不好,有娘照看着,往后也无碍。”

谢家不比沈家富裕,但在当地也算殷实了,哥哥嫂子素来疼爱央央,谢霁又争气,央央嫁过去也是享福。

何况,嫂嫂早先也有过暗示,不干涉儿子儿媳房中事,更没纳妾的传统。

其实真正让谢氏心动的便是这。

不过,现下也不能太急,谢霁到底如何,还是要再观察观察。

谢氏有了要忙的事,对沈桓也愈发不在意了。

却抵不过女儿最近时常在她耳边念叨爹爹。

“你爹哪里好了,一天到晚不见人影,你回来了,也没个笑脸,要这样没良心的爹爹有何用。”

抬脚正要往里跨的没良心爹默默收了回去,转身往回走。

离开得太快,自然没听到后面女儿更扎心的话。

“爹爹赚钱,给我们花,不给别人。”

谢氏听到这话重新展颜,所以要生女儿,女儿是小棉袄,暖身,贴心。

“对,央央说得对,你爹的钱,还有娘的,都是央央的,旁人休想分了去。”

女儿的话也给谢氏提了醒,央央到了嫁人的年纪,那边两个比央央还大几个月,一个要娶妻,一个要出嫁人,正是费银子的时候,少不了又要盘算,她得早做准备。

不顾自己,也要顾女儿,尤其女儿现在又出了状况,她当娘的不尽心,还有谁会为央央打算呢。

谢氏挣扎了许久,终是松了口:“你去把老爷叫来,就说有事商量。”

沈桓妾室不多,正经纳入府的也就两个,外面那些都是逢场作戏,生意场上的交际应酬,当不得真。

当初养外室,也是因谢氏嫁给他七年无所出,为了给沈家留个后,又有生意场上那些朋友的撺掇,沈桓才动了念头,这种事有一就有二,男人骨子里的那点劣性根,他自己都找不到理由为自己辩驳。

谁能想到谢氏后来居然怀上了。

正巧是央央的满月宴,外面双生子已经有半岁了,董姨娘病了,两个孩子也跟着染了风寒,沈桓一着急就把两孩子接回了府,抱给谢氏让她来养。

沈桓的打算是弃了董姨娘,三个孩子,有子有女,够了,他以后守着谢氏过。

谁料谢氏不愿意,把他撵出了屋,孩子也让人抱出去,跟他闹起了冷战。

没办法,两个孩子需要人看顾,沈桓只能把养好了病的董姨娘接进府。

沈桓知他做得不地道,自觉对谢氏有愧,只能在别的方面尽可能补偿。

可自那过后,谢氏就跟他离了心,拒绝与他同房,见了面也是冷言冷语,话说不到几句就不欢而散。

到底是结发夫妻,有少时的情分,在沈桓心里,谢氏和别的女人是不一样的,可每每想要修补关系,谢氏都是爱答不理。

久而久之,沈桓也心灰意冷,想着就这样过吧。

却不想,谢氏哪根筋不对,突然又要见他了。

“你莫不是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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