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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了东宫,嘉禾没有立刻回府而是去了趟东街的布庄。嘉禾为自己挑了几方鲜艳的锦缎做新?衣。
她喜欢鲜艳的颜色,只?因为有次她穿着鲜艳颜色的新?衣,兴冲冲地跑去问?沈云亭好?不好?看,沈云亭对她说了个“俗”字,她便很少再穿鲜艳的衣服。
去布庄挑完锦缎,又?顺道去了胭脂铺挑了几盒时兴的花露胭脂。这?种胭脂轻薄且带着山花的甜香,嘉禾很喜欢,只?不过前?世沈云亭嫌吻她的时候胭脂会沾到自己身上,不喜她总涂脂抹粉,她便很少用。
如今谁还?在意他喜不喜欢,自然是自己喜欢最重要,想要怎样便怎样。要对自己好?一些。
买完胭脂,嘉禾才?坐上马车回了府。到了永宁侯府门口,刚下马车,忽见?一男子站在侯府门前?。
那人高头大马的,穿着一身干净的赤黄圆领袍,踏着六合靴,打扮得干净整齐,精气神十足,倒是位眉目俊朗的郎君。
嘉禾觉得眼前?这?人看着有些许眼熟,走上前?细瞧,见?那男子正挠头对她笑得灿烂。
这?个挠头的动作她好?像在哪见?过。
那男子见?嘉禾朝他走来,嘿嘿一笑,红着脸唤了声:“小禾苗。”
嘉禾微愣:“骆远?”
“诶,在。”骆远应道。
嘉禾打量着眼前?人,张了张嘴不敢相信这?个干净整齐的少年是那个又?脏又?乱的悍匪头子骆远。
自那夜喜宴上骆远被沈云亭压上囚车之后,她已有好?一段日子未见?他了。
他从前?头上似野人般杂乱的毛全?部梳了起来,用一根木笄簪着,脸上胡子刮得干干净净,身上那股子霉味不见?了,衣服上透着淡淡的皂香。
“小禾苗,我现下在京城军营当值,和兄弟们有了正经活计。”骆远道。
他被抓回京城后才?知道自己险些和永宁侯府的嫡姑娘成了亲,这?亲虽没成上,但是姑娘他倒是惦记上了。
兄弟们说要配得上人家姑娘,怎么着也得把自己拾掇得干净些,再闯出?一番大事业。
嘉禾看着他道:“在京城可还?习惯?”
骆远忙道:“习惯习惯,我和兄弟们一切都好?,你不必担心。京城军营的伙食可比我们从前?在西北好?多了,还?有干净的地方住,特别特别好?!”
“那便好?。”嘉禾道,“对了,你来这?做什么?”
骆远不好?意思地笑了声:“上回在西北,我和兄弟们认错人,误劫了大舅哥,哦不不不,误劫了程小将?军,我今儿?特意来这?赔罪的。”
嘉禾道:“不是大事,不要紧。”
“要紧要紧,做错事那就得认。”更何况得罪的还?可能是他未来大舅哥,那可了不得。
骆远说着,从身后拿出?两段用绳子串起来的猪肉筒骨。
“这?是我特意带来给大……不不程小将?军补身子的。”骆远对嘉禾道,“我这?东西都拿来了,人总是要见?的。小禾苗,我们一起进去吧。”
嘉禾弯着眉毛无奈轻叹了一声,带着骆远进了府,穿过一段长廊来到程景玄养伤的房间。
嘉禾上前?敲了敲房门:“阿兄,我现下方便进去吗?”
“进来吧。”程景玄在门内回了声。
得了程景玄应允,嘉禾刚要推门而入,门立刻“哗啦”从里边打开?。
开?门之人一脸欣喜地朝站在门外的嘉禾道:“你回来了。”
嘉禾抬头看向开?门之人,平和的脸瞬间垮了下来,不悦道:“沈大人怎么在这??”
“我……”沈云亭顿了顿,眉间微带了些看到心上人的局促,正想告诉她,他是特意过来见?她的。
躺在床那头的程景玄替他道:“阿妹,沈二他是特意来探望我的,他说见?我这?伤这?么多日子还?未好?透,十分担心我。”
程景玄对着站在门边的沈云亭道:“沈二我没事,你不必担心,我阿妹也回来了,有人照顾我了,你也别在这?愣着了,快回去吧。”
沈云亭:“我……”
正在此时,跟在嘉禾身后的骆远提着两根猪筒骨,从沈云亭身旁略过,大咧咧地走进房里,对着程景玄就是一声:“大舅哥,我来看你了!”
沈云亭:“……”
程景玄:“……”
嘉禾:“……”
沈云亭沉下脸,骆远这?句响亮的“大舅哥”勾起了他心中无限妒火。
险些夺妻之恨,不共戴天?。
骆远都厚着脸皮喊程景玄大舅哥了,他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留下来的。
沈云亭褪去往日沉冷,生平第一次幼稚且无赖地坐到程景玄床旁,目露担忧:“你的伤势看起来还?不太好?,我再多留一会儿?。”
伤势恢复得极好?的程景玄满头雾水不明所以,盯着站在自己床前?的两尊大佛发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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