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花看见是公玉寒,脑子里充满了各种难以置信,因为这张脸的出?现太过意外,甚至轻易冲淡了刚刚那个可怕的猜想,混乱了她的思绪。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公玉寒看着她沉默了一会儿,掀起了自己?的眼皮。
然后一双恐怖的剔透玲珑的银白色眼睛露了出?来。
玉花以为他在对自己?翻白眼,被吓得大叫,顾不上?现在自己?浑身光溜溜,用?力推他:“啊啊啊啊啊啊啊你不要吓我,走开,你不要靠近我!!”
公玉寒见她用?力闭上?眼睛完全?不敢看自己?的模样,手里没有动,也没有允许她挣脱自己?的束缚。
等玉花挣扎得没有力气了,也没有见这个翻白眼的“鬼”一口咬上?来,心里忍不住开始怀疑自己?刚刚看见的其实是幻觉。
于是玉花稍微睁开了一条缝,偷偷看向他。
果不其然,又看见了一对恐怖惊悚的白色眼睛……她该庆幸他不是红色的吗?!
“冷静下来了?我不会吃了你,也不会想要杀你。”
公玉寒手从她的肩膀上?移开,握住了玉花的胳膊,虽然力度轻了许多,但还是无法被挣脱。
玉花看他眼睛一眼,又忍不住缩了缩,加上?让他做靶子的心虚,说话的语气都弱了不少:“你为什么可以突然出?现在这里?!”
花城现在不是应该是子虚的地盘了吗?难道?现在和之前他们混进来一样随随便便可以让任何人溜进花城?
玉花:“……”她一定要叫子虚去加派人手看管城门,还要有巡逻,出?入都造册登记!
公玉寒没有告诉玉花他为什么会出?现了这里,而是用?轻淡的眼神看了她一下,说:“你是不是到处告诉别人,说你是我的女人,还说我的占有欲很强,他们再纠缠你的话就会全?部被我打死。”
“……”
玉花生平第一次感受到什么叫做尴尬,脸和耳朵都红了,还很想要在地上?找一条缝钻进去。
她稍微清了清喉咙,也不抬头看他,商量说:“不过是这点事情?,你难道?不觉得自己?有资格被我用?来做挡箭牌是一件荣幸的事吗?”
说完,两个人一同陷入了沉默之中,公玉寒低头看着她,玉花也低头看着他的胸。
“这样说来,能让第一祸水看上?我确实是荣幸的事情?。”
公玉寒语气中似带着笑意,抬起手捏住了玉花的下巴,让她的脸不得不仰起看向他。
“玉花,你猜我回来是为了什么?”
“……什么?”
“当然是为了找你,因为你现在可是我的女人,不是吗?”
玉花不愿意,推开他,在水里往后退,脸红:“不,我说了那个只是权宜之计。没有征得你的同意很抱歉,你想要其他补偿的话现在可以说出?来……”
她的脑子在疯狂地转动:为什么公玉寒会和她说这种事情??难道?、难道?之前对于他并不喜欢自己?的猜测全?都是错误的,他真的是一个闷骚,心里早就爱上?她了,但是因为忙于正事或者?不太会表达就一直没有说出?口……
“其他的补偿?”
公玉寒的神情?依旧那样平淡,银色的眼睛和一身白衣让他看起来更像是冰山上?那一捧皎洁无尘的雪。
“正好我要回去了,那你就来和我一起合道?吧。”
公玉寒话音落下,玉花明?明?泡在滚烫的温泉之中,却感觉到了一股从心里而起的寒意。
“不要杀我!”
玉花抱住头,就像一只快要哭出?来的炸毛猫咪。她不知道?回去是什么,但是合道?是什么还是知道?的!
谁要和他一起殉情?啊,他又不是柏子虚!
还是子虚对她最好了,如果是子虚的话肯定不会要她做出?这样的事情?的,他就算快要死了,也会给她安排好一切。
公玉寒身形往前,似又想要抓住玉花的手臂,这个时?候一道?银亮充满杀意的剑影从玉花的背后刺出?,绕开玉花攻向了他。
“!”
刀剑相向的清脆声?响震动了整个温泉室,细碎的石块从上?落下,似乎整个房间都要被两人对战的余波给震坍。
玉花看清楚冒出?来的男人的背影,忍不住喊出?声?:“子虚!”
“乖,小玉,”柏子虚声?音依旧温和,似乎并没有太大的压力,“你先换上?衣服出?去,我与?他谈一谈。”
玉花记得柏子虚现在继承了城主的位置,同时?也继承了冥帝给上?一任寒王留下的神血,玉花不知道?神血是什么,但是她知道?如果不在生死场的结界里,柏子虚应该是不死的。
“子虚要小心啊,你可千万不要受伤了。”
玉花从水中走出?来,变幻出?干净的衣服往外走,还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公玉寒那张脸不知道?为什么总是记不分明?,就算隔着这么远的距离认真看了,也只能真正看清楚那一双今天才见就印象深刻的银色眼睛。
但是玉花知道?他的长相是和子虚类似的,甚至连气质都与?子虚相像,这一瞬间,玉花感觉到脑子又闪过了什么奇怪的直觉。
里面战况渐渐焦灼,玉花赶紧离开了温泉,让侍女们跟她一同撤退。
回到城主府邸,玉花心情?并没有放松,反而不知道?为什么总是很紧张,明?明?柏子虚不应该出?事,她却有种不安的预感。
“仙子,您需要喝花蜜吗?”
“不需要,等子虚回来了,你们第一时?间要告诉我。”
玉花微微蹙额说。
还好,到了傍晚,柏子虚回来了。
他虽然回来了,但是身上?受了不少上?,刚进卧房就让玉花闻到了极其浓烈的血腥气味。
“子虚!”
玉花眼角一下子湿润了,起身过去扑进他怀里,柏子虚接住她,闷哼了一声?,似乎被撞到了伤口。
“子虚,我撞到你的哪里了吗?”
玉花一下退开,慌乱地问。
柏子虚脸白了白,看着她,灯光下眼睛的颜色似乎都变得淡了许多。
“我没有事,”柏子虚顿了顿,抬起手抚摸上?玉花的脸,手法带着些生疏,摇了摇头说,“抱歉,他还是比我更强。”
“他比你强也是正常的,以后我们不和他打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