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玉礼倒是一反常态的摇摇头,“万事皆有可能。”
这一句万事皆有可能让顾静研的心沉了沉,莫非他也?
“胡思乱想。”说完还弹了下她的脑门。
这样的小动作落在了一旁周远的眼里,说震惊倒也不那么震惊了,自从知道太子殿下待顾侧妃是什么样的情?愫,二人做出什么举动都不会让他感到特别震惊了。
“可冯、太傅都已归元,就算他得到了,那这东西对他也没有什么用处了。”
陈玉礼笑,她还是高估了人性,“消息一出,冯太傅的归宿少不了被人‘光顾’。”
跟了陈玉礼多年,周远立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殿下的意思是…”
“去办。”
“是。”
顾静研听的云里雾里,周远走后,她就往陈玉礼的身上一靠,蹭了两下,“什么意思吖?”
“想知道?”
“好奇。”
陈玉礼手点了下脸颊意思明显,顾静研嘟着嘴,眼底有着抗拒之意,这样的举动在她接受的教育中是放浪,是不好的,可耐不住心底的好奇,快速的在他脸上贴了一下,紧接着靠在他的臂膀上,耳朵都悄悄的红了起来。
“冯正阳行的是国丧大礼,全城百姓送葬,众人亲眼看着他下葬,若是被人发现他的尸身并未在墓穴中,那冯家就是、”
“欺君之罪!”顾静研就着他给的信息继续往下想,“那皇后想保冯家就要谨思甚行,孩子能保的了冯家一次,再保一次…难?”
“是一定?难。”
顾静研点头,他这样说就是他还有后手准备,“我?能帮什么忙吗?”
“你知道老实的把病养好就是帮了最大的忙。”
顾静研嘿嘿一笑,用力的在他肩膀上靠了一下,“我?让小记子去查长乐宫的事了。”
“嗯,小记子手脚利落,不会让人发现的。”
顾静研突然喉咙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他什么都不问,如此信任让她感动不已。
下午陈玉礼时不时的要抬起头看向旁边的顾静研,怕她又像午夜那般突然起热,批注好桌案上的最后一本折子,不经意的问她,“那日可是受了惊吓?”
顾静研微微坐直身体,略微沉重的同他把事情?讲了一遍。
“我?觉着那人是冲着你来的,现在回想起来,那女子在看到我时愣了一下,许是没想到车里的人不是你。”
“不一定?是长乐宫。”
“可这宫中?”
“这宫中每个人的心思都不同,不能只盯着长乐宫一处。”
陈玉礼在慢慢教她,在教她宫中的生存之道,在教她待宫中之人要有防备之心。
顾静研听完他的话后背爬上了丝丝寒凉,她这些时日在外面闲懒惯了,竟忘了宫中才是最大的祸藏之地,眼底闪过懊恼。
“这段日子你好好养病,慢慢来,不急。”
那日孙炳钱说她受了惊吓他立刻便想到了回宫时的小插曲,立刻就让周远出去查了,那女子嘴巴硬气的很,到现在还说不知道是受了谁的指使。
许是还病着的缘故,靠在陈玉礼肩膀上的小脑袋晃动了一下,有往下栽的倾向,被陈玉礼伸手撑住让她的脑袋靠在自己的肩膀上,弯腰将她抱了起来。
“嗯?”
“睡吧。”
把她放在床榻上,又盖上了被子,脱鞋躺在她的身旁搂着她的腰肢,她身上自带的香气总是能让他的心情?平静下来,淡淡的香气钻入他的鼻,渐渐的拥着她入了梦境。
那边冯府,因?着冯觅露与冯觅穗的事,冯家可谓是闹得鸡飞狗跳。
李以跟冯和滦闹得不可开交,更甚是提出了要带着冯觅穗回娘家,被冯和滦直接软禁在自己的院落中。
可他待冯觅露也不再那么亲近,心中到底是对这个女儿起了防范之心,怕她会将手段都用在至亲身上,不过细来想想,亲妹妹都能下得了手,他一个亲爹又能跑哪里去呢。
一时间,冯觅露从声誉过赞的冯家大小姐,变成了冯府内人人避之的人,冯觅露坐在自己的院落中,闭着眼,屋内做杂活儿的丫鬟又换了一个,对冯觅露是怕的直哆嗦。
“别在这儿碍眼。”
“是!是!”
丫鬟浑身发抖的一边说一边往后退,霜白从外面进来,手中拿着信件。
“小姐,宫中传出消息,说是顾侧妃受了惊,病了。”
冯觅露睁开那双桃花眼,眉目含情,说出的话可就没那么温柔了,“要是一病不起,那她的福份可是太短了。”
霜白不敢回应,经历宝川一事后,冯觅露和从前大大不同了,如今这冯府之中可谓是无人不怕,只她皆当做看不到,一如从前,可回了自己的小院儿中,总是阴沉沉的。
“阿嚏!”
睡梦中的顾静研打了个喷嚏,迷迷糊糊的问,“是不是有人在咒我??”
陈玉礼拍拍她,“窗户没关把被子盖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