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杨筹看到这小厮,却是一点也不惊讶,从他彻夜未归开始,他就知道,自己应该是暴露了。他冷冷地看了对方一眼,对方哆哆嗦嗦有些惧怕,但一想到自己向长公主求的庇护,已经得到了承诺,就瞬间强硬起来?
长公主姿态优雅地站起身,走到了那小厮面前?,眼睛在他身上转了转,随后转身面向杨枕,冷声问道:“杨大人,此人看着可是面熟啊?”
杨枕额头微微冒汗,讪笑道:“这,臣自然认得。这位好像是犬子身边的小厮。不过,这好像也不能说明犬子有什么?问题吧。”
钱砚闻言冷笑出声,杨枕等人的目光瞬间就移到了他的身上。钱砚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这还不能说明什么?问题吗?杨大人?”
杨枕的心往下沉了沉,他努力维持着笑容:“这,有人能收买公主殿中?的宫女,也有可能收买了犬子身边的小厮啊。臣认为,这小厮分明是受人指使,幕后之人分明是想要污蔑犬子!”
长公主道:“哦?杨大人直接下定论是不是有些过快了。还是先听一听这小厮是怎么?说的吧。”
杨枕心中?暗骂杨筹给他惹了大麻烦,面上越发谦卑地附和道:“是是是,殿下说的是。”
小厮低着眉,语气快速地把事情简单地说了一遍,从日常的暗中?窥探,暗中?辱骂,到最开始的谋划,再到下定决心动?手,到命令他去收买宫女,昨夜的说词如?今又在众人面前?展示出来?。
杨筹听着这些,只是目光恨恨地盯着小厮,心中?咒骂对方狼心狗肺,竟然敢出卖自己。杨枕则是越听越心惊,当年二子在诗会上一举成名,从此自己就以为他已经心智不凡,不用多加约束,谁曾想他却越发泯然众人。但是他千算万算真的没想到,杨筹不仅泯然众人了,他整个人也长歪了。
也不知道是谁的错,但他终究是逃不开一个“养不教,父之过。”
杨筹听到这些,却是不以为然,纵然他十分信任这小厮,他的任何事情他都知道,但是没有证据又能如?何。
杨枕心中?微沉,感?觉事情差不多要定下来?了。但是到底是他曾经真心宠爱过的亲儿子,不到最后一刻他还是想为杨筹推脱罪责,找那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不会就此认命。
他的心强硬了起来?,微微一笑问那小厮道:“一张嘴当然是什么?都能说出来?,但是空口无?凭,你怎么?能什么?脏水都往你主子身上泼?你可对得起这么?多年府里养大你的情分吗?”
提到了这么?多年,小厮心中?清楚,这是在提醒他,他的母亲还在府中?当管事。但那又如?何?他装作不经意地把目光投向刘融,得到对方微不可察的一个点头,顿时?心中?安定下来?,直接开口道:“奴才有证据,就在二公子的书房中?的暗盒里,有一个本?子,每一次公子内心愤恨时?,都会把想法记在上面。他的这些谋划,也都写在了上面。若是大人不信,尽可去找来?看看。”
直到此时?,杨枕的心才真的沉到了谷底。完蛋了,证据确凿了。
然而?听到此话?,杨筹却轻嗤一声,眼睛盯着那小厮:“你这个背主的奴才,为了破主子脏水竟然说出这样离谱的污蔑人的话?。”说着转向了长公主,语气笃定道:“长公主不信,大可以派人去搜。我可不记得我自己有这样一个本?子,还记着什么?所谓的谋划,这一切一定是别人做的局,想要诬陷于我!”
杨枕的心起起伏伏,此时?,他有些不敢置信地看了杨筹一眼,得到了他一个笃定的眼神,瞬间又觉得自己的儿子还是有点长处的,起码这个确凿的证据应该是毁掉了。
长公主闻言,一个眼神递过去,刘融就意会地领着人前?去杨家所住的府邸搜寻。
杨家父子两人笃定地立于殿中?,长公主坐回了座位,钱砚则是眼含着兴趣地看着蚂蚱在做最后的挣扎,而?林芯则是全程围观,像是在看一出跌宕起伏的大戏。
毕竟,她一个没有诰命的臣妇到底不如?朝廷命官的名头大,若要给杨筹安个重一点的罪名,他们就只能稍微地改变一下说辞,把重点移到对朝廷命官的下毒坑害。因此这一出戏,她在多数时?间还是在观察场内众人的反应。
就比如?现?在,殿中?一同立着的小厮,额头上出了密密麻麻地汗珠,显然,此证,他也无?法完全确定是否还在原处。
就在殿中?气氛越发凝重时?,终于,刘融带人回来?了。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更有点晚,众位亲不要等了啦,明天再看吧,鞠躬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