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感,喜欢,情?|爱,层层递进,可到最后,谁也不知会变成什么样。也许,两人相?处了?十年八年,所有感情?磨灭了?,平淡了?,还能相?敬如宾当?个亲人。可也有话说?七年之痒,嫌东嫌西过不到一块就成了?怨偶。”
杜聿霖没再说?话,而是搂住她的胳膊带进了?怀里,那是她缺乏的安全感,或者说?是信任,并?非是三言两语表决心能抹去的。
“想那么深做什么,我?给你的那把勃朗宁又?不是吃素的。”他的下巴抵着她脑袋顶,话语凶残却深情?,“若有那一日,打成筛子都不为过。”
沈南瑗哭笑不得地推开?人,“滚滚滚,别妨碍我?吹头发。”
她自己去一楼的洗浴间拿了?吹风机,抹了?点滋养头发的香膏开?始吹。杜聿霖后脚就跟进来,主动接过她手里的吹风机帮她弄。
吹风机的鼓声呼呼作响。
吹出来的风暖暖的。
沈南瑗从镜子里看着男人不大熟练却又?小心翼翼的专注样子,悄咪咪咧了?个弧度。
等沈南瑗的头发干了?,杜聿霖那一身火也平息下去了?。
两个人坐在沙发那喝茶。旁边配着几碟子甜点,都是杜聿霖来的时候捎带的。
阳光透过大扇的玻璃窗倾洒进来,整个客厅光洁明亮。
沈南瑗拿小勺舀着焦糖布丁,顶部有一层松脆的糖层,底下则是厚厚的,奶油般的光滑表面,加了?香草和柠檬汁调味,不会甜的发腻,就是让人一口?一口?停不下来。
连空气里都是香甜的气息。
“你来问我?,是想开?公?司,那你想做哪个方面的?”沈南瑗问完,脑海里冒出来的都是军火,杀人越货的买卖。
她突然停了?下来看杜聿霖,后者被弄得一愣,直觉她没想点好的,“盼着点我?好。”
还吃着他的呢,小没良心。
沈南瑗:“我?都没说?什么呢!”
“你肯定想着我?做黑活。”杜聿霖抿了?口?茶,不咸不淡,“打打杀杀的日子对?你不好。”
“我?谢谢您……”好吧。还真是肚子里蛔虫。
沈南瑗也不是乱出主意,既然真问到了?,开?公?司确实是她有经?验来着,“那换个思路,你觉得自个能做什么?”
这一问还真把杜聿霖给问着了?。
沈南瑗一点没意外,想这位爷二十多?年都是打打杀杀,百步穿杨是本事,木仓头准也是,难不成没人做保镖,也没人敢要啊!
见杜聿霖陷入深思。沈南瑗也不急着说?,悠哉地享受自己的下午茶。
不光是杜聿霖,还有杜聿霖带来的那些人。
能跟着来的,那必定是亲信,杜聿霖手底下养出来的人也不会差哪儿去。这样的人去码头做苦力就是玩笑了?,但这百来号人吃喝拉撒睡,短暂的安置是不成问题,长久还是得需要活计。
恐怕这也是杜聿霖来问她的缘由。
“你带出来的人都有本事,完全可以凭这个吃饭。像我?这样,肯定愿意雇一些,保障安全什么的。”
这是其一。
杜聿霖颔首,并?不是没考虑过,“这儿的市场需求并?不大,不过比单纯卖力气,是好点。”
只是现如今这世?道,能请得起保全的,也就银行和名人了?。
“有个婆婆卖鸡蛋,每天就卖几个,这样卖并?不能改善生活,后来她让母鸡孵蛋,养大小鸡崽子,鸡生蛋,蛋生鸡,没过两年就过上了?富日子。”
杜聿霖扬了?扬眉,自是懂了?她的意思的。
当?地的政府只是派了?人过来在这,大家维持表面上的相?安无事,只要不侵害他们的利益,天塌下来都无所谓。政府不作为,警察局亦是照搬模式。
杜聿霖的安保公?司,和依此托生的市场并?不能论断大小。
沈南瑗一瞥眼,就看见了?茶几上的报纸,写的是路边的牌九摊子被抄的新闻。
这新闻还是昨天的,她看过。这里的人好赌,牌九,斗蟀,白鸽票……五花八门。大抵是觉得这些不务正?业,葡国政府有过几次禁赌,其实也不是真正?公?文意义上的,而是警察局或是上面的缺钱了?,就出来扫荡一波。
杜聿霖:“赌坊。”
“不完全对?,但也不算错。准确来说?是□□业。”或者该说?,赌城。
沈南瑗最是清楚这里的前景,当?然不会放过这么一大块肥肉。
眼下这些不过是小打小闹,她取来了?地图,以及这两天看过的报纸,“你看这儿,这块地拍卖,一亩十块大洋,四十二亩也就四百二十块。我?想入,不过想让你帮忙。”
以天京为例,公?共租界的地价差不多?一年翻一番,最贵时一亩地要卖三百万块大洋。镜澳这就不一样,现在可以说?还处在蛮荒阶段,买地皮是最划算的买卖。
但这生意,还得杜聿霖一块做。
杜聿霖摸着下巴,看着她笑容灿烂,总算知道自己是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