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夫人“嘁”了一声,道:“你?说什么?”
这是明显不想谈的意思。
杜聿霖道:“那你往后看我?和瑗儿成双入对,您可别嫌孤单。”
“臭小子!”杜夫人咬牙骂了一句。
都说娶了媳妇忘了娘,这媳妇还没娶回?家呢!
杜夫人剜他一眼,叫了声“春杏”,径直上楼去了。
杜夫人是悄悄走的,就留了一封书信。
她倒是有犹豫一下要不要带着杜文玲,犹豫了片刻之后,还是决定了不带。
她可不能让督军觉着她还念着旧情。
这个春杏,是杜夫人来了镜澳,聘回?来的丫头,就是码头附近的渔民。兴许是原先总是跟着父兄们出海,她的皮肤黝黑,瘦瘦小小,懂的虽不多,但干活卖力气。
最主要的是肯学,话不多又肯做事。
原先她最爱的就是画琅梳头的手艺,她聘了春杏回家不过?七天,便教会了她。
春杏“嗳”了一声,从厨房里出来,冲杜聿霖福一福身,便上了楼。
江潮使人发来了一封信,许副官将信呈到了杜聿霖的跟前儿。
其实不用翻开看,杜聿霖就知道肯定是他爸从蔺城回了泷城。
嗯……一看,儿子带着老婆跑了,暴跳如?雷。
杜聿霖甚至可以看到他爸那极具戏剧化的愤怒表情,从不敢置信,到真的相信。
杜聿霖一点没觉得内疚,甚至这心里?还感觉痛快!
男人可不是要用许多的女人来证明自己的能耐。
他爸走了一条不太正确的路,就督军府那些姨太太,别说是杜夫人了,就连他想起来都会心情郁结。
杜聿霖端起了手边的茶,灌了一大口,才打开了信封。
果?不其然,江潮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很是详尽地描写了杜督军的愤怒,就像他当时在场一样。
最后才又提了内地的形势。
正如杜聿霖所?料,算算这时间杜聿航也该出院了。
而杜聿航出院之后,势必得养上一段时间,俗称韬光养晦。
只不过?他没有选择回泷城,而是继续留在了天京。
孙委员长应当是起了安抚泷城的心思,任命他做了办公协调部的主任。
这个官职,孙委员长以前跟杜聿霖提过?,就是个闲的蛋疼的闲差,可这也代表杜聿航正式迈入了天京的政治圈里?。
也算是如他所?愿吧!
杜聿霖看完了信,就把信丢在了一边。
许副官下意识问:“要烧吗?”
杜聿霖摇了摇头,“又不是什么军事机密。再?说了……”
他无声地指了指楼上,意思是杜夫人要是想看呢!
春杏就倚在楼梯扶手上,一脸的做贼心虚。
她吓得缩了下脑袋,一闪身,闪进了杜夫人的屋里?。
杜夫人见她脸色煞白,拧着眉问:“怎么了?”
春杏结结巴巴地用镜澳话说:“少?,爷,没有,不高兴。”
她连说带比划,生怕杜夫人听不大懂。
杜夫人原还想问她,那她紧张个什么。
又一想,她和春杏的交流还存在着一丢丢的障碍,索性就闭嘴了。
她儿子要是没有不高兴的话……那泷城那个死老头子,到底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呢?
杜夫人实际上有些忐忑,她和杜督军对着干了半辈子,却从来都是小打小闹。
年轻那会儿夫妻吵架,她连娘家都没回?过?。
这下好,一跑就跑了那么远。
也不晓得,他们这辈子还能不能见的上?
杜聿霖就知道杜夫人是嘴硬,不多时,便让许副官将那封信的头一页,也就是江潮详细描写他爸是怎么暴跳如?雷的,给她送了过?去。
至于杜聿航的破烂事,杜聿霖将那页纸撕的粉碎。
转头就又去了沈南瑗那里。
沈南瑗已经洗过?了澡。
镜澳的天气湿热,即使是冬天,气温也不会太低。
听着下人报隔壁的先生来找,她穿了件长袖的真丝睡衣,倚在楼梯口,不快地道:“你?怎么又来了?”
杜聿霖一抬挑了细长的眉眼,就看见窈窕的佳人娇艳而立,她的头发还有些湿。
人还未到,香气已及。
他陶醉地笑:“来找你谈谈开公司的事情!”
“有什么是你杜聿霖不会的!”
“那可不一定哦!”他眨了下眼睛,话里?尽是蛊惑地说:“比如?说这生孩子,将来肯定是要劳烦你!”
作者有话要说:随机红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