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公作美,从除夕夜一直到年初四都是晴天,艳阳高照,给?了?人们外?出游玩的机会,临渊仿佛一下子入夏似的,最高气温一度到了?三十?,压根不像早春。
不过在临渊待久了?的人都知?道这是假象,只消一场雨,气温又会低到十?度左右。
这不,刚到初五,大雨就?下了?。姜新染被顾若按进沙发里时,正好下了?这场雨。
起初只有几颗黄豆般大小的雨点,噼啪落在窗台上,不一会儿就?跟放炮仗似的热闹起来,雨线连成了?雨幕。
姜新染听着雨声?,却?没心思赏雨。
她咬着唇,两只胳膊抱紧了?顾若的脖颈,掐着她的后肩,粉润的指腹都快陷进去,皱紧了?细眉。
她的五感高度集中,但?映入眼里的天花板和吊灯总是摇摇晃晃的。
顾若说的“法门”,实际上就?是和上次截然相反的另一种态度。
极致温柔,缓慢的、厮磨的。总之一切反着来。
上一次,顾若咬破了?姜新染的嘴角,还在她颈项留了?鲜明的痕迹。这次顾若的吻,细心地收起了?牙齿,只用唇,还有舌,轻轻地碰了?碰姜新染的唇角,很快抽离。
动?作也是温吞的,蜻蜓点水一般,等姜新染察觉时,顾若已经离开了?,只剩姜新染心间的涟漪,一圈一圈地荡开波痕,痒得?无法忽视,想去挠一挠,却?不知?道痕迹在哪儿,好像已经散遍了?全身,连脚心都有了?感觉。
姜新染忍不住蹭着顾若的领子,在她怀里扭了?扭,勾着她的脖子,紧闭双眼,嘴唇擦在她锁骨边,耐不住地哼哼唧唧起来,嗓音里混沌的语调,喃喃的,听不清说了?什么。
顾若扶着姜新染,垂下眼帘,遮住眼眸深处跳动?的火苗。她的颈窝被姜新染散出来的热气熏得?发烫,克制着呼吸,不紧不慢。
“若若。”姜新染抬起一点眼皮,眼睑处立刻渗出一点晶莹的泪水,把下睫毛弄得?湿漉漉的,还有一滴泪欲坠不坠地挂在眼角上。
被冲刷过的漆黑眸子看起来干净极了?,清澈透亮,水润润的,看得?顾若呼吸一窒,不禁收紧了?胳膊。
姜新染慢慢地抬起头来,贴着她的耳朵,才羞着脸,嗫嚅地说出自己的请求。
人总是贪心的,当顾若像一头发了?疯的野狼时,姜新染受不住她,希望能有条缰绳,把她栓一栓。当顾若自己控制住了?缰绳,温顺起来后,姜新染又觉得?像菜里没放盐,清汤寡水,少了?些滋味,希望顾若能疯起来。
不要太多,只疯一点就?好,只野一点就?行。
多了?,姜新染又要招架不住了?。
这可难为死了?顾若。
要么听话要么疯,哪有让人只疯一点点的?多少才叫一点点?万一抑不住,比“一点点”更疯该怎么办?
顾若胸腔里笑着,故意苦恼地问姜新染:“万一过了?界,染染,你?生我的气怎么办?我可不敢冒险。”
“不生你?的气。”姜新染眼尾的红晕蔓延开来,死命摇头,嘴唇颤了?颤,声?音都忍得?哑了?,嗓子眼里呜呜咽咽的,带上哭腔,几乎在顾若耳边哀求:“若若,我喜欢你?野一点儿。”
话音刚落,姜新染就?觉得?自己的后耳处已经被顾若亲得?发麻了?。
原本说好的温柔,很快便撕开伪装,原形毕露。
一回生二回熟。
这次顾若熟门熟路,比上次还坏,存心戏弄姜新染。姜新染在她手里,一会儿捂着眼睛细细地掉眼泪,一会儿又咬着嘴唇呜咽,总是不得?开解。
最后顾若咬着她的耳尖,硬是迫着她说出许多自己爱听的话来,才大发慈悲饶了?她。
姜新染被心底里强烈的渴望和羞耻心击溃,仰着脖子,上身挺到极致,几乎向后弯折过去,像离了?水的鱼儿一样张大嘴巴。
哭着尖叫起来。
然后整个人躲在顾若怀里,眼泪汩汩地淌,浸透了?顾若的衣裳。
身体没有缓过来,肩膀还在轻颤。
客厅里的电视机,正巧又重播到春节晚会的那个有着婉约水乡小调的节目,姜新染埋在顾若胸口上装鸵鸟,不敢回头去看。
但?是这个音乐一想起来,姜新染的身体就?绷紧了?,一波未平一波又起,除夕那夜的情景放电影似的在脑海里循环,甩都甩不掉。
偏顾若不识趣,听着这个曲调,咂咂嘴回味着,竟然笑出声?来。
气得?姜新染张嘴,在她肩膀上咬了?一口。
顾若嘶了?声?,无奈地皱了?皱眉头,讨饶似的拍拍怀中人的肩,安抚她。
这才叫痛并快乐着。
“换台。”姜新染赌气地说。
“遵命。”顾若低头,亲了?亲她的脑袋,才拿起遥控器,把电视台调开。
姜新染动?动?耳朵,听电视里的声?音变了?,这才从顾若怀里出来。
一张脸红得?娇俏,嘴唇更是红殷殷的,秀色可餐。
她环顾四周,开放环境,阳台和窗户都大开着,只有一张薄薄的纱织窗帘遮一遮。
能遮住外?面的窥探,却?遮不住光。
更有一种隐秘的刺激感。
一想到自己和顾若刚才竟然连房间也没回,就?在这沙发上。
姜新染顿时面红耳赤,脸上火烧火燎的。
甚至不清醒时被顾若哄骗着说出来的胡话,不知?被谁听去没有。
太下=流了?。
姜新染低着头自恼着,埋怨自己,色=令智昏。
却?无法忽视心底的另一个截然相反的情绪。
那是一种做了?坏事之后,隐隐的、无法言说的悸动?。
缠绕在心里久久不散。
发觉自己内心的另一面,姜新染心跳得?飞快。
上一次还能抱怨顾若太狠了?,这次是自己要求的,就?连抱怨的资格都没有了?。
要怨也只能怨自己。
当了?二十?多年的优等生,原来在她内心深处,竟然是一个坏女孩,渴望顾若这样对她的。
但?是谁说顾若就?没有错了??
要不是她故意压低嗓子的一句勾引,姜新染怎么会耐不住心潮就?上了?当?
所以顾若就?是那个万恶之源,是在她耳边诱惑她的恶魔。
这样想着,姜新染还是气不过捏起拳头,凿了?顾若两下。
一顿粉拳,软绵绵的,非但?起不到教训的作用,反而让顾若想入非非,舔了?下牙根。
“染染,你?说好了?不生我气的。”
“我知?道。”姜新染双臂抱胸,鼓起腮帮子,“我气我自己不行么?”
“气大伤身。”顾若抓着她的手,拇指摩挲,温言笑道:“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何必生气?染染,难道你?不喜欢和我做这个么?”
“当然不是!”姜新染脱口而出。
“那你?喜欢么?”顾若目光炙热地看进她眼睛里。
姜新染绞着手指,咬住下唇,心里纠结一番,只得?点点头:“喜欢。”
不止喜欢,比喜欢更强烈,硬要形容的话,让她每天和顾若这样,她都乐在其中。
只是要直白承认对这种事的喜爱,还是太羞人了?。
姜新染佩服顾若的厚脸皮,说得?这么坦荡荡。
……
归功于顾若的诱惑,以及姜新染没有抵抗住诱惑,让她的腰又不好受了?好几天。
好不容易歇好了?,也开始收假上班了?,顾若答应要给?姜新染弄她一回,始终没有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