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性别呢?”乔纱又问它。
101顿了一下。
“告诉我。”乔纱坐在沙发里问它:“是会喜欢我的那种性别吗?”
101一瞬间,不知该如何回答她。
暗室外,露娜小跑了进来,她慌张的对乔纱说:“对不起夫人,我……我没能把您的东西交给苏里亚少爷,我在半路遇上了希尔少爷,他将您的东西抢走了……”
“希尔?”乔纱皱了眉,她原想让伯爵误会断尾绳结是苏里亚替她解开的,他们父子最好打起来,可希尔却凑了上来。
露娜着急的又说:“希尔少爷他一定要见您,现在就在卧房外……怎么办夫人?”
怎么办。
让他进来啊,苏里亚不来演出父子反目,希尔这个男配也不是不可以。
“您到底……”101刚想询问她。
希尔已经被带进了暗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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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坐在轮椅里被露娜推了进来,这是他第一次进入这个地方。
从前他隐隐约约从仆人那里听说过,这间房间。
那些嚼舌的仆人偷偷议论,父亲的卧房里还有个屋子,从不让人进去打扫,里面会传出女人的哭声……
他知道父亲有时候会教训那个奴隶继母,但他以为只是鞭笞,他从来不知道父亲会在“这间房间”里,用这些东西折磨她……
女人的哭声,原来是她。
“希尔,你不该来这里。”乔纱平静的对他说:“我会害了你,我不想害你。”
害了他?
她这个小奴隶现在该想想怎么自保活命,她竟然敢将断尾绳结送给苏里亚!
希尔在拦住露娜看到断尾绳结时是愤怒的,可此刻他,他愤怒不起来了,“你怎么敢将断尾绳结交给苏里亚?你知不知道父亲会因此打死你?”
他抓着断尾绳结压低了声音问她:“断尾绳结是苏里亚替你解开的?”
“不要问了希尔。”乔纱对他伸出手,“把绳结还给我,离开这里,如果被你父亲看见你在这里,他一定会怪责你……”
“你还是担心你自己吧!”希尔气的咬牙,“我是他的儿子,你只是个奴隶……”
乔纱忽然伸手捧住了他的脸,打断了他的话。
她的手指柔软温暖,轻轻抚摸他的脸颊,温柔的不可思议,“谢谢你担心我,希尔,其实你是个好孩子,你只是希望得到更多的爱和关注,希望你的父亲能多在意你……”
狗屁。
乔纱望着他渐渐发红的眼眶,就知道所有坏男人都幻想着,一个看穿他脆弱的温柔女人。
可惜,他的父亲来了。
傅亚从暗室门外走进来,守在门口的露娜并没有通知希尔。
等到希尔听见脚步声,从乔纱脸上读到惊慌的表情,已经来不及了,父亲停在了他的背后,从他的手指间抽走了那条断尾绳结。
希尔脸色苍白的回头,看见父亲微微笑着的脸,父亲晃了晃那条断尾绳结问他:“是你替她解下来的吗?希尔。”
他百口莫辩。
乔纱忽然伸手夺走那条绳结,护在了他的轮椅前,替他辩解道:“您要惩罚……就惩罚我吧,这和希尔无关,请不要怪责他。”
她在保护他?在这个节骨眼,她居然还想着父亲不要怪责他。
希尔说不出心里的感觉,母亲去世后,父亲很少很少陪伴他,他被仆人带着长大,仆人怕他畏惧他,可他很清楚,她们不喜欢他,她们常常在背后夸奖可怜苏里亚,说他抢走了苏里亚的一切。
父亲在训斥他时,没有人维护他,替他说话。
可这个奴隶,竟然替他挡在父亲面前。
乔纱拦在轮椅前,知道傅亚一定气坏了,有什么比自己的老婆,替别的男人求情,更气人的?
有,那个男人,是他的儿子。
傅亚的脸上已经没有一丝笑容了,他像一把上了膛的枪,压着最后的理智,伸手抚摸乔纱的脸,“看来朱莉说的没错,我的夫人非常能干。”
他伸手抓住了乔纱纤细的脖子,轻轻一推:“趴到椅子上。”
乔纱微微踉跄,被背后的希尔下意识扶了住。
“父亲……”希尔下意识的动作全落在了傅亚眼睛里。
傅亚抬脚顶在轮椅上,一瞬间将他的轮椅踢推了开。
咕噜噜的轮椅撞在后面的高大椅子上,希尔险些摔倒,再看父亲,他的眼神冷的吓人,朝他走过来,双臂撑在他的轮椅上,对他说:“希尔,趁着我还没有喝酒,马上滚出去。”
这样的父亲,他从来没有见过……
希尔浑身冰凉的僵在轮椅里,看着父亲起身走到酒柜前,将琥珀色的酒倒进杯子里,仰头一口喝了下去。
酒柜上摆放着精致的刑拘——鞭子、尺子、枪……
父亲的手一个一个扫过。
希尔听见床响的声音,他僵冷的转过头看见,乔纱趴在洁白的床上,侧着头静默的看着他,如同一只绝望的羊羔,放弃挣扎,安静的承受着……
他浑身说不出的冷,冷出了密密的汗,乔纱的眼神,乔纱的姿态,乔纱微微张开的嘴,无声的对他说:你走吧……
父亲转过头来,手里拿着戒尺和枪,朝乔纱走过去,扬声道:“露娜,将希尔推出去。”
不要,不要。
希尔盯着父亲越来越靠近,他伸手要去抓住乔纱的脖子——
“不要父亲!”希尔下意识的飞快转动轮椅冲了过去,他想要拦下父亲,他上前慌乱的抓住父亲的手,轮椅撞在他的腿上。
父亲吃痛的愣了一下,他一把夺下了父亲手里的枪。
父亲转过头来看向他。
他的心一下子收紧,脑子嗡嗡作响,父亲生气了,父亲会……
他大脑一片空白,乔纱忽然从背后抱住了父亲的双臂,对他说:“快跑,他会杀了你的希尔!”
杀了他,父亲会杀了他……
希尔的脑子里只有这句话,他看见父亲阴冷的脸,三两下就要挣扎开乔纱,马上就要朝他过来……
他跑不了,轮椅卡在原地,他一声的冷汗,慌乱的抬起了手里的枪,“不要父亲!”
“砰”的一声。
之后高大的床架子“轰隆”一声倒了下去,白色的床幔将床上的乔纱盖住,她躺在床上,用手指勾起一点床幔看出去,傅亚倒在她的脚边,希尔握着手|||枪,脸上没了血色。
砰——没用的坏小狗,吓坏了。
她就说得苏里亚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