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心郡主就是图新鲜和安无修这个人,哪里在乎钱财这种东西,那点银子她也看不上,因此无有不应。
三人就这么说定了,因为陆潺潺这层关系,安无修暂时住在县主府,兰心离开时恋恋不舍的看了好几眼,这才一步三回头的走了。
皇宫。
皇帝半闭着眼坐在上首,即便听完王彪的讲述,也是不动声色。
“陛下,这便是臣此次南下所获,另外,武林大会此次盟主仍是萧家堡中人,乃是上任盟主次子萧翊安,魔教也蠢蠢欲动,上月曾公然闯入萧家堡,双方的确水火不容。”江星礼垂眸精简的说了此次行程。
当他从王彪口中听到幕后之人竟是陆王手下的家将随从陆平时,也是惊讶的,当然,陆王行事滴水不漏,陆平自然没有显露身份,是王彪自己多了心眼,瞧见他脖子间隐约的腾蛇印记。
陆平在江湖上也是有名的人物,人称梨花刀,标志便是家传的梨花刀法,以及脖颈印记。
王彪细细观察一番后,陆平虽然有刻意改变武功路数,但是一个人的习惯太可怕了,他终是确定此人便是梨花刀陆平。
后来陈太傅一家死后,王彪心中惧怕,趁早跑没了影儿,东躲西藏的。
他本是在江湖中混不下去了,这才跑血衣楼捞了个编外人员,接些末等小差事,因此并不需要药物控制,毕竟百日回也是奇毒,珍贵得很。机缘巧合混进了雇佣杀陈太傅一家的队伍里,谁知道惹火烧身。
好在那些人不知道他真实身份,后来见无人追杀,他才放开了胆子,前几日大会上大家以陈太傅一家名义,定要讨伐魔教,王彪心知这事跟魔教没关系,更重要的是他太明白,一旦决定攻打魔教,他们这样的都是前锋炮灰,他哪里肯干,这才唱起了反调,谁知道引起了江星礼的注意。
被一路追杀了这几日,他早便骇破了胆子,见了皇帝自然竹筒倒豆子一五一十全说了。
皇帝睁开眼,平静的目光扫过王彪,直让他心头发凉,平日里武林好汉们一口一个狗官狗皇帝,可真到了这时候,还能坚持气节的到底是凤毛麟角,王彪只恨不得缩到地上去。
“来人,把他带下去,严加看管。”皇上终于开口说了第一句话。
王彪被人拖了下去,江星礼顿了顿,抬手道:“启禀陛下,此次能成功带回此人,还有一人功不可没,便是陆王府千金凤锦蓉,她一路帮助微臣,此次若非她,想来王彪早已被灭口。”
至于有关陈太傅灭门案是陆潺潺给他的分析提示,他想了想,还是没有上报,陈太傅此案他总觉得古怪,其中水深得很,贸然把她牵扯进来恐怕不妙。
说出凤锦蓉也是因为江星礼觉得,一来她的确有功,二来此事即便与陆王有关,也应当不关陆王府他人的事,希望借此让陛下明白。
“朕明白,只是没想到啊,陆王一脉从祖上便跟随平帝,直到如今,立下多少汗马功劳,谁曾想,到底是狼子野心。”皇上叹了口气。
“陛下……”江星礼幼时失父,可父亲教导的忠君爱国早已深植入心,皇帝对他委以重任,又一向温和关心,在如今尚且单纯的少年心中,皇帝的份量不言而喻,见他这样伤心的模样,不由不忍。
“陛下莫要为这样的贼子伤怀,若陛下要治罪,微臣即刻便将他捉来,听候陛下发落!”
听他这一说,皇帝倒是笑了,摆摆手,“平洲说的对,朕有平洲这样的忠君猛将,陆王那老匹夫,有何在意?”
“那臣这便去……”江星礼试探着道。
“诶,不急。方才那人所言,不能证明此事一定与陆王有关,若是到时问罪与他,被他推到属下身上,朕也只不过让他失了一臂罢了,还打草惊蛇,不妥。”皇帝摇头。
皇帝说的有道理,江星礼自然没有反驳的资格。
“现如今便是暗中收集陆王的罪证,不拘什么,到时数罪并罚,也好叫他无翻身之地。”皇帝眯着眼冷声道。
江星礼垂着头,他知道陆王权势半边天,陛下在朝中艰难,一直忌惮陆王手中的兵权,偏生那老匹夫精明得很,总有办法不交兵符。到现在,皇上就剩下皇宫的护龙卫以及他手中的兵权了,可以说,双方都心知肚明,只不过还未曾撕破脸罢了。
沉顿了半晌,江星礼拱手正要向皇帝禀明,父亲的死可能并非战场意外。
“陛——”
“此次的事平洲就别管了,今早边疆战报,蛮夷再次骚扰边境,想是边疆一代苦寒,快入冬了,他们怕是又要故技重施抢劫百姓了。朕封你为征边将军,带领军队,即刻前往边境,趁此良机,务必要将蛮夷全数击杀!”皇帝一挥手,说起了更重要的事。
收回了将出口的话,江星礼单膝跪地,“臣,遵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