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是个擅长说谎的人,在战场上杀伐果断的少年,在姑娘面前跟锯了嘴的葫芦似的。
听完他小声的解释,陆潺潺盯着他看了一会儿,才勾起唇,“哦……原来,将军大人,肖想我多时了。”
他像受惊的猫儿一样瞪大了眼,“你,你怎么能这么说!”
左右看看,好在周围没人,“你莫要这样说话,被人听去了,要拿去编排你,我是不会帮你的。”
陆潺潺闷笑,“我知道你不会帮我,你不必刻意说出来。”
听她这样说,他又心急,“那倒也不是,你若是想让我帮忙的话,我也是很好说话的。”
向前一步凑近他,江星礼全身都僵硬了,抿紧唇一副冷漠的样子,陆潺潺双眼在他面上巡视,一下就看破他伪装的平静。
她倾身凑近,身上淡淡的香味儿侵入鼻尖,胸膛里的心脏扑通扑通跳个不停,江星礼还未曾想到什么话来呵退她,面颊便先是丝滑触感,跟着是一处温热。
隔着面纱,陆潺潺的唇印在他脸颊,清楚的感受到他面上的滚烫。
他傻了……
一触即分,陆潺潺笑眯眯的,抬指轻轻捏了一下他红的显眼的耳朵,“少将军,我好像比你高那么一点点呢,而且……你好黑啊,脸红我都看不出来。”
让他不会说话惹她生气,她不还回去就不是陆潺潺!
说完就与他擦肩而过,方才她看见李嬷嬷几人了,天色暗了,逛逛她就回去咯,今天心情还算不错。
江星礼半天回过神来,抬手一直捂着脸,跟游魂似的回到江母两人身边,唇角要笑不笑的,端的是一副陷入初恋的模样。
“诶诶诶,回神了,想什么呢哥。”江凤予趁着江母去跟老道说话,拉着江星礼嘀咕。
“凤儿,你说……我是不是太矮了啊,有什么办法能快速长高啊,还有,我好像太黑了,你们女子是不是都不喜欢黑啊?”江星礼面色有些烦躁。
江凤予上下打量他一眼,“哥,你被鬼附身了吧。”
“你才多大啊,能长多高,过两年就好了,看看咱爹,高头大个,你跟爹长得像,肯定不会矮的,至于黑……”江凤予摇摇头,“你见过哪个战场上常年训练杀敌的将军是白面书生啊?再说你也不算黑啊。”
“是吗?”江星礼回想面颊方才感受到的柔软,垂着眸思索。
……
“姑娘,先搁一搁画笔,来试一试衣裳。”李嬷嬷手里摆弄着嫩黄色的新衣。
“放那吧。”陆潺潺这幅秋意图已经画了好几日了,她名下的财产都是来自神医爹的,当初她用爹留下的银票,暗中吩咐李嬷嬷的三夫君购买了地皮庄子,然后开了书斋跟绸缎庄子,由李嬷嬷的三夫君跟两个儿子打理。
可以说,这么多年来,李嬷嬷一家对她来说太重要了。
“姑娘,您不能不当回事啊,这回长公主设宴,京城里有头有脸的姑娘公子都会去,您的才情样貌样样不俗,该得好好准备一下。”李嬷嬷又将另一件青色的摆好。
“你随意些吧,我是个两不靠,最好是低调些。”她因为是陆王府挂名的大姑娘,这次宴会在被邀请之列,而拒绝长公主的邀请自然不是个理智的选择,所以还必须得去,但是同样的,陆王府压根不会管她,她的身份很尴尬。
“唉……”李嬷嬷顿时颓丧起来,叹了口气,“好吧,姑娘自个决定。”
将最后一笔添上,陆潺潺搁了笔,“等画儿干了,让方叔拿去裱好,明日我们带上。”
回身瞧了一眼衣裳,“选那件青色的吧。”
她没兴趣跟女主对着干,更不喜欢被女主衬托成杂草。女主这次宴会是个重要的点,所以原文着重描写了她的穿着,她就是穿了件嫩黄的自己设计的羽毛裙,可谓是艳压群芳,文中清楚的描写了,当她出现的那一刻,其他人都成了庸脂俗粉。
第二日天刚亮,李嬷嬷就起床收拾起来,头几天就特地吩咐丈夫弄了辆看着更豪华的马车回来,无论如何,该撑起的面子还是要的。
等陆潺潺一行人来了长公主府,凤锦蓉他们已经到了,李嬷嬷偷瞧了一眼,“好歹是一个府的,对外又要做出不曾苛待的模样赚名声,可连面子情也不做,走时叫也不叫一声,故意给姑娘没脸呢。”
想那二姑娘,不是说已经改过自新了吗,夸的上天了都,却连基本礼仪也不做。
“嬷嬷!”陆潺潺捏了一下她的手,“若是管不住自己的嘴,我只能一个人进去了。”
“诶别!姑娘,您若是一个人进去,那我该坐立难安了,放心,我保证一句话也不说了。”李嬷嬷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