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渡打横抱着宋今,烈马没牵缰绳,却乖乖的跟在后面。
“长风都比你听话。”霍渡道,他知道宋今能听见。
宋今默默装了一会儿晕,掀开一只眼皮偷觑霍渡的神色,他抓着霍渡胸前的衣襟,软软的请求道:“不要去霍家,好不好?”
“醒了?”霍渡垂眼扫了一下宋今,对他提的要求不可置否。
宋今在他怀里爬了爬,改成面对面抱着,他也哭累了,不提自己下地,双手揽着霍渡的脖子,把脸贴在他颈侧蹭了蹭,“我们不去霍家。”
三更半夜,外甥抱着舅妈回家,这画面太美,他可能要装晕到明年。
宋今的声音裹着轻微哭腔,像刚出生猫儿似的叫唤,霍渡抵抗不住他的祈求,道了一声好。
宋今觉得自己脸皮又厚了一个层次。
都怪霍渡吃软不吃硬,他这是能屈能伸。
霍渡把宋今带去练武场,地方空旷,刀剑林立,三步一岗,侍卫围得跟铁桶似的,看见霍渡喊了一声将军。
练武场最里头有一栋小屋,霍渡以前练武的时候经常在这过夜。
宋今从他怀里跳下来,打量小屋的布置。
一张床,一张桌子,墙角立着一堆刀枪棍棒,极为简陋朴素。
宋今一转身,对上霍渡不明情绪涌动的目光,吓得后退了一步。
秋后算账来了!
就说霍渡怎么会轻易放过他!
霍渡逼近一步,语气尚可,“若不是我及时拦住,你今晚打算去哪?”
宋今被逼到桌子前,他身体后倾,双手撑着桌子,谨慎地回答:“回、回庄子。”
“哦。”霍渡不动声色地锁住宋今的四肢,“那你去镖局干什么?”
宋今明白过来,霍渡这是跟了他一路了!
“我见外甥辛苦,准备给你找几个保镖来着……”宋今讪笑着,双手突然用力,想跃上桌子,跑到对面去。
“你……”宋今皱了皱眉,发现自己被霍渡牢牢困住了。
“喜欢在桌子上谈?”霍渡抄着宋今的胳膊把他放在老旧的小木桌上,眉毛一挑,“也行。”
“才不是……唔。”宋今刚开口就被霍渡吻住,丝毫不给他辩解的机会。
霍渡的吻来势汹汹,宋今总是招架不住,三魂七魄都被霍渡霸道的唇舌勾了去。
小木桌不知历经多少年岁,方只是一吻,宋今还没怎么挣扎,就吱呀吱呀地发出枯朽的颤音,仿佛宋今多喘一口气就要化成一堆齑粉。
宋今衣衫凌乱,不由得攀附在霍渡肩膀上,分担重量,明明这人霸道讨厌得要死,偏偏还只能依靠他。
“这张桌子,是霍家练武场建成那天,霍氏第一代将军从家里搬过来的,据说是祖奶奶的陪嫁。”霍渡轻笑一声,“每一代霍家人都曾坐在这里挑灯谈兵。”
“今今,你可轻着点,别弄散架了。”霍渡不怀好意咬着宋今红到滴血的耳垂,“坏了就把你赔给霍家。”
霍家还没发迹之前,陪嫁品自然也是农家普通的桌子,能撑到现在非常不容易。何况经历了一代代大老粗们的摧残,看书谈事到即兴处,拍案而起,浑然不顾自己力道能生劈南山松。
什么叫轻着点!是他想动的吗!
抱我下来不就行了吗?
祖奶奶的陪嫁……宋今赔不起,他僵硬地坐在桌子上,一抬手桌子就能晃一下。
“真的?不是唬我?”宋今怀疑,祖传的古董为什么不能锁进箱子里好好保存!
方才被泪水泡红的双眼被夜风一吹,恢复清亮澄澈,好似天空的星子。霍渡看着宋今,忍不住轻抚上他的眼角,笑道,“我骗你做什么?”
“那你放我下来。”
“不能。”霍渡蹭蹭宋今的鼻尖,斩钉截铁地宣布,“算上今晚,你跑了两次。啧,你要是能怀孕就跑不了了。”
宋今没忍住给了霍渡一巴掌,气势很足,力道很弱,“你才特么能怀孕!”
禽兽,今天就让“舅妈”教你生理知识。
桌子晃了一下。
宋今怂得收回手。
霍渡屈着手指敲了下桌子,意有所指:“这不是有祖宗保佑。”
宋今就僵硬地,毫无反抗地,让抬手抬手,让抬屁股抬屁股。
“当初你你主动让我留下吗?怎么,不想认账了?”
“……”宋今哑口无言,还不是因为你的毛病会传染,可他又没有证据,吃了哑巴亏,说不过霍渡。
最后的时候霍渡显然急了,没有初始的耐心,因为动作太粗暴被宋今一口咬在喉结上。
“桌子要倒了。”宋今着急。
…………
怎么就他着急桌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