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芯儿,你去跟娘亲说一声,就说我要借那国公府的账本一用。”大房如今根基尚稳,秦素素暂时抓不住大房的漏洞。这掌管内务的权利自然仍然还归娘亲所有,这府里府外的开销,也皆是有娘亲负责。喜娘跟在娘亲身边数十年,早已深得娘亲信任。如若不是她提醒娘亲,恐怕娘亲至今最信任的还是喜娘。
因此,这府中许多大小席宴的举办,采买之事可都是交予的喜娘来办。若说喜娘是那等忠贞护主之人还好说,可前世喜娘能厚着脸皮作出转瞬背叛、见利忘义之事,可见并不是良善之辈。
所以她才思忖了许久,决定从这账本开始一一查起。她就不相信,这举办全府宴会那一大笔银子交予她,她会丝毫不动心?
殷竹竹不屑冷笑,如若不是前世喜娘与秦素素狼狈为奸,对她和娘亲紧紧相逼,也许这一世,她还会考虑给喜娘留些颜色。毕竟她始终伺候了娘亲多年,这是不争的事实,她愿意给她留些体面。
可现如今,她不但要让喜娘全家的累累债务偿还不起,又要让她丢掉国公府的这份差事,断掉她全家唯一的经济来源!
那喜娘的叔侄就是一个无底洞,毫不知收敛,喜娘不知道为了他们,欠了这内外多少人情。到时候,只怕喜娘是有得要还了。
想到这,殷竹竹这才心情舒爽许多。
芯儿捧回账本时,看见的便是殷竹竹这样惬意的姿态,笑了笑:道“小姐,账本我带回来了,夫人还让我与您稍段话,说如果真有应付不过来的事,可以去找夫人,夫人她会帮您的。”
殷竹竹感觉一阵暖流涌入心头,轻轻点头表示她已知晓。接过芯儿递来的账本,纤细的手指在账本上一页一页认真的翻阅起来。
过了小半个时辰,陡然之间,殷竹竹眼神一亮,果然如此,与她料想的是一模一样!
……
酉时时分,喜娘坐在赶路回京城的路上的拖车里,一张脸色晦暗不明。
想到家中那吃喝嫖赌的叔侄二人,她这心便一下子如坠入谷底。一直以来,家中的书信几乎有大半都是让喜娘赶紧回家替他俩擦屁股,对于这叔侄俩,她只要求他们不杀人放火便心满意足了。因此之前二人惹得也不是什么解决不了的大麻烦。
这次她本以为还是如从前一样,不过又是些琐碎之事。可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两个败家子竟然不知从哪学来的赌的嗜好,上了瘾家里父母拦都拦不住。等到她知晓此事时,他俩欠了人一屁股的债没钱还,被赌债人追的躲在了家连门都不敢出了。
赌债人被磨得没了耐心,还特意放了话,说是如果不在一个星期之内,还上这千万两的赌债,那到时候他们要的,可不仅仅是这钱了,剁了他们的手,连本带利的一起收!
喜娘在听闻那千万两的数目之时,只感觉到眼前一片发黑。这让她一时间上哪儿找这么多的钱去?她的每个月例银加上其他的方面左右不过才一两银子而已。千万两雪华花的白银,就是把她卖了,她也还不起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