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南沉靠在沙发上,修长干净的指尖夹着一支烟。
江辛炎半坐在他对面,双眼露出精光,兴致勃勃的道:“现在,付寒生那家伙跟陈雨薇的联系更频繁了,他们已经上钩儿了。”
“我准备就在御庭山庄动手。”
季南沉低声开口道:“我把陈雨薇带回去,现在又把慕遥期弄到了佣人房,付寒生估计已经对陈雨薇深信不疑了。她的消息,付寒生一定会认为是可靠的。”
江辛炎神秘兮兮的笑了笑,问道:“你跟我说句实话,你碰了陈雨薇没?”
“我嫌脏。”
季南沉优雅的倾身,拿起面前的酒,浅啄了一口。
江辛炎撇撇嘴,两手一摊,“你又没有碰她,只是把她带回去做做样子,陈雨薇自己难道还不知道?你就不怕她告诉付寒生,她在你那里根本就不受宠?”
季南沉冷笑,笃定的开口道:“她不会这么做。这女人虽然蠢,可肚子里的小聪明多得是。她若是告诉付寒生,我对她根本就没有意思,那她就是在自寻死路。付寒生会留着这样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棋子吗?”
“我算是服了!”江辛炎低低笑出了声来,道:“我以前也没见你跟付寒生这样较真儿过。这次你非要引付寒生入局,无非是想把你家小太太的初恋也一块儿烩了吧!”
季南沉斜睨了他一眼,反问:“怎么?你有意见?”
“没有,我哪敢有什么意见?”江辛炎耸了耸肩,无语的说道:“我就是觉得,慕遥期那女人,不值得你这样。你掏心掏肺的对她,她却想着给她爸爸报仇。你早晚有一天,得折在她手里。”
季南沉将酒杯里的烈酒一饮而尽。
辛辣的滋味灼烧着喉咙,他嗓音沙哑落寞,淡声道:“折她手里,我也认了!”
……
傍晚时分,狂风大作,陈雨薇坐在豪华的主卧里,望着外面的天气,嘴角勾出一丝得意的笑。
今天晚上天气预报早就说有暴雨,现在,天空已是乌云密布。
终于,伴随着几声雷鸣,暴雨骤然降了下来。
佣人房里,瑶瑶忽然从床上坐了起来,不可置信的道:“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遥期从卫生间里出来,这才发现她们的床上,全部都是水滴。
就连现在,雨水都从房顶上漏下来,噼里啪啦的打在她发顶上。
慕遥期问道:“瑶瑶,你的房间以前也漏雨吗?这房顶是怎么回事啊?”
瑶瑶一脸茫然,“我不知道啊,以前不漏雨的。”
慕遥期只好从卫生间里拿了两个盆,放在床上接雨水。
可屋顶大洞小洞都有,又很分散,接了这里,那里又接不住。
瑶瑶郁闷极了,连忙下了床道:“我去看看维修工人下班没。这段时间没下雨,我真不知道屋顶什么时候就变成了这样。”
慕遥期面色发冷,只好细细想想,便知道这个屋顶漏雨并不是偶然。
中午,她和瑶瑶去了佣人专门的餐厅吃饭,后来两人又去山庄的后花园散步消了消食。
也许就是在这段时间,瑶瑶房间的屋顶被人动了手脚。
该不会是季南沉指使人弄的吧?
那这个男人也太卑鄙了?他就恨不得折腾死她,才甘心吗?
想到这儿,遥期叫住了瑶瑶,自己拿了把伞,道:“我出去一趟,马上就回来。”
……
佣人房距离别墅大概有四五百米的样子,遥期就这么冒着暴雨,跑向了别墅。
中途,她的伞已经被吹断了伞骨。
到了别墅时,她几乎被雨淋湿透了。
丁管家看她这样狼狈,吓了一跳,连忙问:“慕小姐,有什么事吗?”
“季南沉呢?”
慕遥期身上发冷,声音颤抖而坚韧。
她倒想问问,季南沉到底准备怎样?他到底要把她折磨到什么时候才算完?
丁管家不知道慕遥期胆子为何如此大,就这么直呼其名的吗?
整个别墅里,就连薇薇小姐都不敢这么叫季南沉。
慕遥期见她没说话,声音又提高了一个度,“我在问你话!季南沉呢?”
丁管家猛地回过神儿,道:“季少刚打电话来,说是晚上不回来用餐了。您找季少有事吗?”
慕遥期咬牙切齿的道:“是他让你们把瑶瑶房间的屋顶破坏成那样的吧?你们都是什么人啊?别人在你们眼中,到底都算什么?”
丁管家被慕遥期一通指责,她一脸懵的道:“慕小姐,我……听不太懂您的话。瑶瑶的房间怎么了?”
“你们故意让瑶瑶房间的屋顶漏雨,不就是想逼我认错?”慕遥期一字一句道:“既然你们想针对我,那我如你们所愿,我认错。你们现在就去把屋顶修好,我不回去住了,还不行么?”
丁管家这才听懂了一些,连忙辩解道:“慕小姐,您大概是误会了,季少从来都没有下过这样的命令。也许是屋顶年久失修,才漏雨的。我现在就安排人给您修好,这样可以吗?”
说完,丁管家立刻就要找人去瑶瑶房间修屋顶。
可就在这时,身后一个尖利的声音叫住了她,“等等!”
丁管家和慕遥期同时望过去,陈雨薇正穿着一身真丝家居服,悠闲的走过来。
她嘲讽的盯着满脸是雨水,狼狈不堪的慕遥期,勾唇冷笑道:“我已经让维修工人回去了。这么大的雨,还不准人家早点下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