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实在没撑住,困得往后倒。
结果,被玙王的剑刺穿身体。
她就这么凉了。
再醒来,已经重生。
至于裴景瑢最终凉没凉,玙王是否造反成功,她就不得而知了。
思及至此,苏婉清忍不住叹气。
自己一辈子不得裴景瑢正眼想看,临了还以这种荒唐的方式死在他面前,实在是又气人又丢人。
好在她可以重新来过,前世的事便当做消融的雪,随他去吧。
这一世,她要当个无忧无虑的侯府小姐,再也不嫁人。
……
多福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他额角直冒冷汗却不敢伸手去擦,甚至连大气都不敢出。
以往太子虽不苟言笑,但对待下人还算温和。
可这几日太子像变了个人似的,处处挑下人的错,一连赶走了十几个下人。
多福作为总管,见手底下的人一个个出错,自然有责任。
是以,今儿一早,他便被太子叫过来了。
左右都是要受罚,多福两眼一闭一咬牙,道:“小的知错。”
话音落下,对面却一阵沉默。
多福巍巍颤颤的抬头偷瞧跟前的人。
只见裴景瑢端坐在椅子上,手里拿着茶杯却并未喝茶。他眉头紧皱,面色沉沉,像极了发怒的冷面阎王。
多福吓得双眼一番,差点吓晕过去。
裴景瑢的脑海中一直浮现出苏婉清躺在他怀里的模样。
他没想到,骄奢且胸无大志的苏婉清,会在最后关头替他挡剑。
那一刻,裴景瑢受到前所未有的震撼。
其实说起来,他对苏婉清并不了解。就连骄奢且胸无大志都是从别处听来的评价。
苏婉清的父亲虽然是个游手好闲的纨绔,但她祖父却是骁勇善战的大将军。
毕竟是将门之后,肯定有血性。
苏婉清挡剑拖延了时间,裴景瑢最终等到援军。
此后他一直空着后位,也依旧没纳新人。
如今重生回来,裴景瑢想着要对苏婉清好点。
他记得,苏婉清在春日宴上看他看得失神,不小心落入水中。她大病初愈,身子还弱,落水后足足躺了半个月,很是可怜,
裴景瑢放下茶杯,暗自决定这次不能让苏婉清落水。
茶杯碰桌的声音把多福吓得直哆嗦,心里在呐喊:“太子爷,您有话直说,不要折磨人了。”
他的祈求得到回应。
裴景瑢敛下眸子,举手投足间带着常人没有的贵气,他缓缓道:“春日宴的衣裳可准备好了?”
多福:“!!”
太子不是最讨厌那种场合吗?往年都是穿平日里的服饰出席,并没我特地准备。
“回……回太子。”多福说不出话来。
裴景瑢摆手,没有为难他:“现在去准备。”
多福如蒙大赦,飞快应下,而后逃也似的离开。
裴景瑢指腹摩挲着杯沿,眼前浮现出苏婉清见了他后惊艳的模样,他忍不住嘴角上扬,心情大好。
……
苏婉清不知不觉睡过去,素儿来喊她时,她没睡够,嘟囔两句不肯起身。
素儿深知自家小姐嗜睡,不敢再喊,转身拿了毯子替苏婉清盖上。
她端起苏广安在下人协助下烤好的肉,轻手轻脚出去。
结果门还未关上,一袭白衣的苏时清便风风火火赶来。
他喊着:“妹妹,江湖救急!”半点没有侯府世子的自觉。
苏婉清没睡够被吵醒,脾气不大好。
她看都不看苏时清一眼,干脆利落的拒接:“没钱。”
苏时清:“……”
“清儿,哥哥是只跟你谈钱的人么?”苏时清顺势坐下,将折扇放到一边,边倒茶边愤愤道。
苏婉清这才抬眸看苏时清,见他穿着白衣,天寒地冻的依旧不忘拿把折扇。
明明是游手好闲的纨绔子弟,偏要装作满腹经纶的书生,偏生又学不到精髓,看起来很是别扭。
苏婉清强忍着笑意,答道:“是。”
林氏对儿子管得严,给的零花钱也少,但对女儿疼爱有加,从不限制她的用度。
是以,每每苏时清荷包告急之时,便会来找苏婉清救急。
“……”苏时清被茶水呛到。
“哥哥这次是办正事。”苏时清正了正脸色。
苏婉清依旧懒洋洋的,漫不经心的点头:“我知道,你是为了给沈家刚认回来的千金出诗集。”
“你……你怎么知道?”苏时清心虚,以为自己掩饰的很好。
苏婉清像看傻子一样看着苏时清:“全京都的人都知道,还知道她对你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