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武百官一早就被平国公打点好了,冷御殇的禁卫也不知道在什么时候一一归顺了平国公,而京城中的百姓们,甚至不知道皇宫里出现了逼宫的事情。
冷御殇被代表着发布了“禅位诏书”,几乎没有流血,皇帝便换了人做。
过迩一早醒来,就被宫女们拉着梳妆打扮:“媱锦呢?你们看到媱锦了吗?”
宫女们各个摇着头:“一早就没见媱锦姑娘呢。”
“似乎看她朝前宫去了。”唯独一个这么说。
前宫?过迩看着镜子里被穿上凤袍、戴上凤冠的的人,心想:她昨晚那句“船到桥头自然直”是什么意思?她该不会……是去行刺新皇了吧?!
“娘娘,吉时已到,该去举行大典了。”
过迩被人搀扶着朝外走,出了她的宫门,就上了步辇,被人抬着摇摇晃晃地朝前宫走去。
看不到媱锦,她的心始终放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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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皇登基并没有特别隆重,但文武百官还是一一到齐,祭天的祭台也已经架了起来。
远远地,过迩就看到一个身穿皇袍的人站在那,头上戴着帝冠,身形瘦削却笔直——总觉得背影有些眼熟。
待步辇抬到,过迩才看到那人是谁。
媱锦?!
过迩此时的震惊远远超过听到平国公造反时的震惊——这比天塌了都让她想不到!
跟她一样震惊的,还有火锅。
火锅现在几乎已经可以确定了,媱锦就是那个一直存在的奇怪数据!她到底是什么样的存在?!为什么她可以封掉自己的权限!
“你来了。”媱锦回过头,原本严肃的脸上顿时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
过迩现在脑子里一片混乱,她已经不知道是该为对方是媱锦而感到开心,还是为媱锦对自己的隐瞒而感到气愤!所以她昨晚才会劝自己,“桥到船头自然直”吗?!
手里被人递上了红绸,过迩混混沌沌地被拉着朝正冲着祭台的高台上走去。红绸的另一端,是她心心念念的媱锦。
礼官在旁边一步步地提点着流程,在宣读完禅位诏书后,由媱锦一声令下,登基典礼便正式开始。
祭天的时候,过迩听到媱锦在自己耳边说:“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跟你在一起了。”
礼炮的声音响彻天空,让过迩有种想要逃离的冲动。
“今新皇登基,改国号为嘉,寓意……”
后面的话,过迩一句也没听进去。她现在已经彻底懵掉了。媱锦为什么会成了新帝?她为什么要隐瞒自己?她不是穷苦家庭出身吗?这个时代女子称帝?还是一个前宫女?
所有的疑问,在过迩脑子里一遍遍旋转着,把火锅烦得不轻——它现在也一后台的疑问想要得到解答呢!
整个仪式下来,过迩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提线木偶,礼官指示着什么,她就跟着做什么,直到被步辇再次送回了后宫。
媱锦也随后赶到。
沉重的金色凤冠被宫女摘了下来,小心翼翼地收进了箱子里,过迩任由她们把自己的外衣也脱去,就那么呆呆地站在那,直到媱锦走过来,从身后抱住她。
“在想什么?”
“你……到底是谁?”
轻笑声在耳边响起,媱锦的话像是一条钻入耳中的毒蛇:“是啊,我到底是谁呢?”
脑子里似乎有一个答案要冲破什么一样,过迩觉得,自己好像知道她是谁,可却怎么也想不起来,就好像……就好像自己失去了一些记忆一样。
“我不知道。”然而再想下去,头便疼得像是要炸开了一样,过迩抱住自己的头,带着哭腔说,“你为什么要瞒着我?你怎么会成为皇帝?”
“不开心吗?”
“不……我现在很混乱。”挣脱开她的怀抱,过迩走到一旁坐下,远远看着她,眼泪在眼眶里打转。
昨晚,过迩在懊恼自己为什么被别人玩弄在掌心,可今天却发现,那个“玩弄”自己的人,竟然是自己喜欢着的人!昨晚,她是以一种什么样的心态看着自己哭到脱力睡着的呢?
她可有过一丝想要告诉自己的冲动?她可有过一丝隐瞒自己的愧疚?
过迩觉得,自己越发看不懂她了。
“想知道什么,你问吧。”媱锦走过来,却没有直接坐到她身边,而是在她面前搬了个椅子坐下,与她面对面,“我知道,你现在肯定有很多问题。”
直直看了她好一会儿,过迩无力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会是你?”
“你希望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