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吃饭吗?敲这么轻!”
小太监吓得当即又使劲敲了几下。
媱锦从里面拉开门,满脸不悦:“娘娘歇下了,吵什么?”
“陛下来了。”小太监疯狂给她使眼色。
媱锦也不管这些,说:“娘娘歇下了就是歇下了,谁来都不能打扰。”
冷御殇说:“朕不打扰她,朕就看看她。”
媱锦让开了门口,冷御殇跟着走了进去。只见已经彻底凉掉的水和木桶还放在屏风旁边,床幔拉着,里面十分安静。
走过去,媱锦掀开床幔,床上的凤彩漪睡得十分安详,不知道是不是做了美梦,嘴角微微上扬着。
“陛下看过了,可放心了?”媱锦压低着声音问。
她这话什么意思?冷御殇心里咯噔一下:她觉得我实在担心什么吗?
“没事就好,”冷御殇找了个借口,“如今天冷,若是感了风寒就不好了。”
“多谢陛下关心。”
闻言,冷御殇眉头紧皱。他这才发现,凤彩漪身边这个寸步不离的丫鬟,好像从来没有自称过“奴婢”,而且每次总是会代替凤彩漪说话,一般的宫女、丫鬟哪有敢这样的?
“你到底是什么人?”走到门口的时候,冷御殇问。
媱锦嘴角一勾,压低声音说:“是她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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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御书房,冷御殇当即叫来自己的亲卫:“去,调查贵妃身边那个叫媱锦的宫女!”
没出两个时辰,亲卫便回来报:“这是媱锦的所有资料。”
冷御殇飞速翻阅着,可是越翻下去,脸色越难看:“你确定这是全部的?”
“属下确定。”
冷御殇把一摞纸往桌子上一摔,纸顿时散了一地:“滚!别让朕看到你!”
亲卫当即退下。
你到底是谁?冷御殇靠在椅背上想:你到底为什么要在她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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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迩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屋里的木桶早被送了出去,地毯上的水也已经被烤干,自己身上穿着新的亵衣亵裤,大概是媱锦给自己换的。
“醒了?饿吗?”
被这么一问,过迩摸了摸自己的胃,已经空空如也。
起身下床,过迩已经闻到了淡淡的饭菜香气:“你叫人送来的?”
“喜欢吗?”
“恩!”穿好外衣,靠着炭炉,一顿热腾腾的饭下肚,过迩舒服地伸了个懒腰,“要是能一直这么过下去就好了。”
“恩?”
过迩冲她笑笑:“没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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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夜,平国公府书房。
“这是谁递过来的?”平国公看着桌子上那个上面什么字都没写的信封,问自己的门客们。
门客们纷纷摇头:“不是我。”
平国公突然想到之前那个神秘人说的话,拆开了信封,里面有一封写着阅后即焚的信,和一个金属做的令牌。
信上写着一个地点,和令牌的具体用法。看完信,平国公叫门客关好门,把信烧毁后说:“做好准备了吗?”
“是那位的来信吗?”有人问。
平国公点点头,把令牌亮了出来:“上元节结束后,便动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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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完年初一,一眨眼就到了十五。没想到,她来到这个世界竟然已经一年了。
上元节,宫妃们并不被允许出宫,但过迩找到了太后,得到了批准,带着北娆和媱锦出宫去了灯会。没想到,冷御殇今年也出来了。
四人相遇,谁藏着谁尴尬。
“谁准你们出来的?”冷御殇看到三人,眉头拧成一团,“尤其是你,都快嫁人了,还往外跑。”
北娆被训了,顿时低下头去。
“大过节的,做什么扰人雅兴!”过迩把北娆往身后一拉,一副护犊子的模样,“是太后批准我们出来的,倒是你,我记得内务府没有记录你出宫的事吧?”
冷御殇是偷偷出宫的,当然没有报内务府,他没想到,这四个人竟然是正经出来的,当即有些恼羞成怒:“就算母后准了,北娆你也不能出来!”
“凭什么?!”看北娆逆来顺受的模样,过迩就忍不住,“北娆是你的妹妹不假,可她不是你的附属品,小姑娘家家,出宫看看灯会怎么了?”
“你顶撞朕?”
“要不是看在你……的份上,真想揍你!”过迩挥了挥拳,咬牙切齿地说完,转身拉过北娆和媱锦,“咱们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