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天中午。
“我们去找吃的。”陶邯摸摸肚子,有点饿了。
菱祁惊惧地瞄了他一眼,“陶邯哥,你昨天不是吃得挺多的吗?”
就他吃的那个肉量,都是别人的好几倍了。
“昨天是昨天,今天是今天。”陶邯自有一套道理,“有食物的时候就使劲吃,吃不完可以藏起来。”
陶邯是个话痨,菱祁也不差,于是两个人一路上就不断叭叭叭。
直到......
拐过转角后,藤冀首先脚步一顿,跟在他后面的陶邯顾着跟菱祁说话,猝不及防一下子撞到藤冀背上。
“哎呦~兄弟,看你这人挺瘦的,没想到肉这么结实!”陶邯揉了揉被撞疼的鼻子。
藤冀目视前方,“有线索了。”
菱祁愣住。
陶邯从他背后探出头去,一眼就看到了前方高墙上与众不同的植被。
正常的植被高墙十分平整,如同有人拿刀像切豆腐一样横切过表面,但不远处的却宛若生了肿瘤般拱起,显眼的突兀。
“那个就是线索?”陶邯疑惑。
藤冀抬步上前。
藤蔓纵横交错,形成一个墨黑色的茧子,也像一颗生长在外的心脏。
距地四米,高度不算矮。
“我记得你之前说过,线索以指示牌或者其他方式出现,就这样对吧?”陶邯看向菱祁。
菱祁连连点头。
陶邯仰头,“这玩意上也不像是有图纹的,所以说我们要把它切开吗?可是我不会爬树啊......”
“陶邯哥你别看我,我也不会爬树。”菱祁摆手。
他是瞪羚,对于这种几乎是垂直的墙壁,压根拿它没办法。
陶邯见状收回目光,他将袖子一捋,“看来只能让我来了!”
鼠科的大多都会爬树,哪怕是身形胖嘟嘟的仓鼠也不例外。
然而——
陶邯才跳上去,也不知道是他手法不对,还是怎么的,刚跳上去,他整个人像是坠了秤砣一样哗的滑下来,双手所过之处,留下两道深印子。
直接一屁.股坐在地上的陶邯:???
他,有那么重吗?
菱祁看着一脸“我是谁,我在哪儿,我在做什么”的陶邯,忍下扶额的冲动,认命地将还一屁.股.墩坐地上的陶邯拉起来,“老哥,不行就算了,咱不勉强。”
陶邯陷入沉思。
为啥他上不了树?
难道这几天吃太多,把自己吃胖了?
不能够吧。陶邯偷偷摸了下腰上的肉。
藤蔓断裂的声音在陶邯头顶响起,还不待他抬头,一重物轰然落在他旁边。
那东西正是生在高墙上的“肿瘤团”。
“藤冀,原来你会爬树啊!”陶邯惊叹。
已落回地上的藤冀不答,他蹲下身,徒手去开那物。
菱祁看着轻而易举就被破开的“心脏”,眼皮子一跳。
从高处坠下对藤蔓团块没有丝毫损伤,可见它很结实,但这种结实却在藤冀手里变得像纸张一样脆弱。
他根本无需局部兽化,徒手可破开。
是个狠角色,武力值超级高。
陶邯好奇,“话说藤冀,你是什么品种的?爬树居然这么厉害!”
“里面有东西。”藤冀一句话就将陶邯注意力给全部扯走。
肿囊被一分为二,粘稠的绿色液体从中缓缓流出,尸体的腐臭随之炸开,把蹲在前面的陶邯熏了个头晕眼花。
“是什么东西?太恶心了吧!”陶邯捂着鼻子往后退。
藤冀面无表情地将这囊块往旁边倾了倾,让里头的绿色液体加速流走,待液体流尽后,取出里头的小木板。
那小木板也就成人巴掌大小,面上泛着荧光,定睛一看那荧光分明就是字迹:
【她可以是你,她也可以是他,她处处皆有藏身地。】
“那上面写什么了?”本来退得老远的陶邯实在是好奇,捂着鼻子凑回藤冀身边。
“你不认识字吗?”藤冀扭头看他,两人鼻尖间隔不过十厘米,彼此间呼吸融为一体。
陶邯没有多想的摇头,“不认识啊,要是认识我还问你吗?”
藤冀意味深长,“没想到这个年头还有文盲存在。”
本来陶邯觉得这事没什么的,但从对方嘴里说出来,却让他感觉不自在,“我就是不认识字,你要是实在看不过眼,就帮帮我,让我脱离文盲行列。”
菱祁用手支着下巴,“她可以是你,她也可以是他?这是要跟我们玩猜谜语吗?过往经验告诉我,线索一定跟任务有关系。可是这里的一哥猞猁,他不是男的么?这上头写得不对吧......”
陶邯瞳仁猛地收紧,“菱祁,你是说任务里面出现的那个她,是指代女性的‘她’?”
菱祁点头。
“看来猞猁并不是阴谋家的核心人物,我们的目标从一开始就错了。”藤冀沉声道。
菱祁怔住。
旁边墙壁上这时裂开缝隙,长出了果实一样的钟表。这种钟表布满整个原始迷宫,如同无数只睁开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