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顿,“□□撕裂,有伤处。其他的,一些擦伤之类的都还好说,涂点药就能好,但是这精神惊吓呢,就不好说了。”
王氏一听急了,大骂曲蟠那个杀千刀的,这样玷污她们家姑娘。骂得声音之大,倒像情深意切似的。慕期只想冷笑。
他起身,命人去抓些药来,便离开了季甜清的屋子,转进季承欢躺着那间房里。这里就安静多了,只点了灯,屋里坐着个季乘云。
慕期看了眼身后,确认无人,才压着声音与他说话:“你又把人家怎么了?”
季乘云面色冷冷:“她方才看见那场面,似乎是收了惊吓。她一直胆子挺小的。”
慕期并不在乎他的冷淡,反正他早就习惯了,他俩见面的时候,大多是冷脸对冷脸,还要互相怼上几句。
他在床边坐下,搭承欢的脉,又探了探她的眼皮,“还好,的确是受了点惊吓。但又不全是因为受了惊吓,我与你说过,她中的那种药药性霸道,且有毒性。先前她虽然醒了,但余毒还没完全清楚,这余毒按理说不影响身体健康,因为人自身是能治愈一些小问题的,会逐渐排出去。只不过今日,意外受了些影响。但也没什么大事,我先前那方子,照着吃两日便好了。”
慕期收拾东西便要走,想起什么,又回头:“忘了,她如今是孕妇,那方子里有一味药性生猛,不能用。”又小声地说了句,“烦死人。”
他脸色又垮下来,抬手想给他写张方子,抬手又改了主意,干脆念给他:“你自己记吧,反正你也记得住。”
季乘云听他说完,点头记下,道了声多谢。
太医来诊治过之后,待来到药方,王氏便带着季甜清和善如她们打算回去。只是回去之前,还得去见一趟皇帝。
一切都按着王氏与季善如本来的计划走,待这事儿一出,全黎州城都会知道,他汝南王世子醉酒奸污了季家三小姐,以他的品性,没人会怀疑。她只需要在皇帝面前装得可怜兮兮,陈情一番,而后推说,让甜清嫁作正妻。
甜清是受害者,皇帝不免会有所垂怜,这事儿成的可能性很大。
王氏临走前便往皇帝跟前一跪,说得感情充沛,惹人怜惜,“还请皇上为我们做主啊。”
皇帝呢,也没想到会出这事儿。那圣旨还是他亲自下的,才过去多久,就把人家妹妹给祸害了,想了想,果真如王氏所说,改让甜清嫁入汝南王府了。
善如闻言,眼睫颤了颤。
回去的途中,善如趴在王氏膝头。丽嘉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又受了些惊吓,这会儿靠着车厢睡了过去。
善如小声说:“娘,成了。”
王氏点头:“是,成了。娘也会着手为你寻个好人家的。”
善如闻言,咬了咬嘴唇,阖上了眼皮。今夜从外头回席的时候,她与太子不幸撞上了。
太子殿下仪表堂堂,风流倜傥,又颇有气度,母亲又是高高在上的贵妃,日后继承大统是毫无疑问。她见过太子妃,长得顶多算清秀,其实还没她漂亮。若是她能嫁给太子做侧妃,日后待他即位,她再不济也能做贵妃……倘若有机会,指不定还能做皇后。
可这也不过是个没根的念想罢了,季善如按下这想法。
*
佛心照顾着承欢,已经给她擦了好几次汗。也不知道怎么了,小姐一直出虚汗,嘴里还念叨着什么,可听起来也不像在说话,只像是无意义的呻/吟。
她不敢懈怠,又替她把汗擦去,又探了探颈侧,发觉里衣都湿了。
承欢被梦境困住了。她在做一个长久而又淫靡的梦。
好奇怪,为什么会这样?她在心里问,也不知道是问自己,还是问他人。
这梦又重复了那一天的景象,她害怕极了,拼命地想逃,可是眨眼间,她便被人挟持住了。她想起甜清的惨状,想挣扎,可是画面又变了。这一回的梦,和上一回的接上了。她又梦见了她和人交颈擦肩,亲密无间。
男人的背影也很熟悉,她惊骇不已,不愿意相信,可是等转过头,见了正脸,不愿意相信也得相信了。
是他……
竟是他。
怎么会是他呢?
小姐醒来已经是第二日晌午,她这一觉睡得可太久了。佛心听少爷的话,早就煎好了药。
听见动静,便端着药进来。一进门,便看见承欢扶着床沿在干呕,哭得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