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岄沉思片刻,道。
“今年七月初一,是门下各弟子出门游历三年之期,可借此暗中寻找。”
浮崖一楞,愁眉顿消:“甚好,甚好。”
“不过,此事关系重大,交给谁去?”
应岄心中早有人选:“你二弟子前几年收的那个徒弟离桑,资质尚可,人也稳重,再加上欢与那爱徒,应能担此重任。”
浮崖眼睛一亮:“你是说欢与首徒风来?”
欢与乃是应岄亲传大弟子。
应岄摇头:“最小的那个。”
说完人便往祠堂外走去。
浮崖愣了片刻,反应过来后连忙追上去没好气道:“你这人怎如此不做好,让花鸢跟着离桑去,她不得把人吃了!”
“放心放心,就一小丫头,动不了你家那宝贝疙瘩。”
“什么叫动不了,她觊觎离桑不是一天两天了,你这是把兔子往狼嘴里送!”
“什么觊觎不觊觎,狼不狼的,人家还是个小姑娘。”
浮崖气笑了:“就她,还小姑娘?”
“不行,绝不能把他们单独放在一块儿,要去,要去也得让风来一起!”
应岄一眼便看穿浮崖的心思,哼了声:“再把月还叫上?”
浮崖摸了摸鼻尖:“那...那也不是不可以。”
月还是未堂的亲传大徒弟,自从得知她心仪风来后,浮崖就三天两头的想茬儿要把风来拐回去。
“行了,此事关系重大不可胡来。”
应岄正色道:“风来月还乃亲传大弟子,若那人有心,必会注意他们的行踪,不适合暗中行事。”
浮崖被这么一点,也明了其中道理,到底是没再反驳。
与儿女情长相比,还是找到小少主更重要。
而就在雪山脚下,一黑衣人扯下面巾,勾起一抹阴森森的笑意。
果然如他所料,那小丫头还活着。
那么藏宝图,应当也在她手中了。
黑衣人冷笑了声,提气几个飞跃便消失在冰天雪地中。
他虽不知人在何处,但他自有办法引她现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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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婈坐在床边,一脸愧疚的看着楚沅。
待楚沅喝完汤药,她忙倾身接过药碗。
“都是我不好,害姐姐染了风寒。”
姐妹二人淋了场大雨,身娇体弱的楚婈无碍,倒是一心顾着她的楚沅受了风寒。
“只是受了寒,无碍。”
楚沅温和的笑了笑:“睡一觉就好了,婈儿不必忧心。”
楚婈抿唇看着楚沅,心里头确实是难受极了。
“好了,喝了药有些困倦,婈儿回去歇息吧,有韵枝在这就行。”
楚沅怕将风寒过给了楚婈,假意打了个哈欠,催人离开。
楚婈见她眉间确有倦意,便赶紧点头应下。
“嗯,姐姐好生休息,婈儿晚点再来。”
楚沅却道:“这么大雨就不必来回折腾了,天色也快暗了,婈儿明日再过来。”
韵枝清和也在旁边劝了几句,楚婈这才没有坚持。
“那我明儿一早便来看姐姐。”
楚沅笑着点了点头。
楚婈没有回褚安院,而是去了后头傅珩的住处。
自楚之南离开后,傅珩便一直在等楚婈,他下意识觉得,她应该会过来。
可午时突然下了大雨,又听伺候他的小厮阿叶说大小姐受了风寒,他便想着她今日应该是不会来了,是以,当阿叶进来禀报二小姐过来了,他还愣了楞。
不知是因为一回生二回熟,还是因着傅珩答应了以身相许,楚婈这次比以往少了些拘谨,就那么大大方方的坐在床边矮凳上盯着傅珩看。
傅珩眼神微闪,目光不经意落在姑娘的绣花鞋上。
从楚沅的褚玉院过来,有一小段路是要穿过月亮门,过一方小院,外头的瓢泼大雨就算是打了伞,也免不得要弄湿裙摆,连那绣花鞋上的珍珠,都染了几点泥。
傅珩越瞧越觉得扎眼。
“楚二小姐不必冒雨前来。”
楚婈愣了愣,顺着傅珩的目光低头瞧了眼,而后小心翼翼的将脚往回收了收。
“你的伤太重,不来看看不放心。”
傅珩将她的动作收入眼底,怕她误会自己的意思,想了想道。
“楚二小姐喜欢珍珠?”
楚婈不妨他突然问起这个,神色茫然的点了点头。
“他日,我定为楚二小姐寻来世间最好的珍珠。”
府中上个月得了几颗外海来的珍珠,成色极好,还有一盒夜明珠,寻个机会取来,让她镶在绣花鞋上。
像这般娇气的美人,合该用最好的东西金尊玉贵的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