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清盈视线落在两支队伍上,她必然是要选兵部队伍的,要是选了傅容景所在礼部,难保某个醋罐子又?酸了。
“我押兵部。”她道。
“行吧,那我押礼部。”
霍蓉儿这会儿心情复杂的很,既希望卫承昭赢,又?希望他输。她也不搞懂自己这乱糟糟的心情是怎么回事,但左右那块玉佩是皇兄出的,自己赌赢赌输都没损失。这般想了,她心里稍微放松一些。
伴随着三下响亮的鼓声,比赛进入白热化,香炉里的计时香只剩半截,兵部比礼部多一分。
廊下一时间变得无比安静,众人睁大双眼,一错不错的盯着球场上。
就连宋清盈都忍不住握紧扇柄,目光紧紧追随着身着红袍的兵部官员们。
眼见着球落在傅容景的杆下,他往兵部的球门运送,半路卫承昭杀了出来。说时迟那时快,傅容景挥起球杆,卫承昭也握紧球杆准备防守。
他们交锋的速度太快,仿佛眨眼功夫,没人看清那个球是如何拦下的,就像没人看清卫承昭的马为何突然癫狂。
那抹红色身影从马上滚落。
众人都被那一幕给骇住了。
直到卫承昭在地上滚了两圈,才有人反应过来,扯着嗓子大喊道,“大夫,快叫大夫来!”
宋清盈人都傻了,手?中的团扇都掉在地上,待反应过来,她连忙去看霍蓉儿。
霍蓉儿脸色雪白,手?指死死地捏着椅子扶手,“御医,皇兄,赶紧叫御医去看看呀。”
霍致峥沉着脸,忙吩咐福禄总管带御医前去查看情况。
“宝兰,你刚才看清是怎么回事了么?”宋清盈轻声问着身后的宝兰。
宝兰一脸迷茫,“好像是卫小侯爷和傅大人抢球,然后傅大人的杆子不小心打到了卫小侯爷的马?刚才那一下太快了,奴婢也没看清。”
宋清盈陷入沉思,为什么她看到的是傅容景的脚踢到了卫承昭的马腹,这才惊了马?
要是有比赛监控就好了,遇到争议还能拿出来调慢倍数慢慢研究。
好在没多久,御医就赶回来复命,“陛下无须担忧,幸好卫将军机警,坠马时弯身从侧边低处落下,护住了要害,微臣检查过后发现并无大碍,只是有几处皮外伤,用些活血化瘀的药膏,静心休养几日便可。”
这大概是最好的结果了。在场众人都松了一口气。
“人没事就好。”霍致峥道,又?将裁判与傅容景叫上前来,仔细问询方才的经过。
裁判的说辞与宋清盈他们看到的一样,傅容景自己也认了,在争夺马球的过程中球杆不慎误伤了卫承昭的马。
他表现的很是内疚,弯腰求皇帝治罪。
到底是比赛,又?是在马上竞技,难免会有磕碰受伤,何况方才两方互不相让,硝烟弥漫,大伙儿也都看在眼中。
无心之失,不好重责,再加上卫承昭现下并无大碍。霍致峥训斥了傅容景两句,又?罚他三个月的俸禄,命他给卫承昭赔礼道歉。
傅容景一一应下。
没多久,兵部官员扶着简单包扎的卫承昭上前谢恩。
傅容景拱起双手?,深深地朝卫承昭一拜,“卫将军,方才是傅某得罪了,傅某给你赔罪。”
卫承昭只当方才是个意外,并未揪着不放,何况还是当着陛下和公主的面前,他也不能显得斤斤计较,于是抬手回了礼,“傅侍郎言重了。”
那边裁判官宣布了此次球赛的结果,兵部胜,险胜一分。
兵部本该由尚书夏宣领奖,夏尚书将领奖的机会让给了卫承昭。
胜者由皇帝赏赐一枚金瓯杯,另赐纹银五百两。
霍致峥将那金杯置于卫承昭手中,语重心长道,“你乃将星,七尺之躯该属沙场,日后切莫在嬉戏玩乐上涉险,否则朕定不轻饶。”
卫承昭只觉得肩上沉甸甸的,肃正面容,“微臣遵命。”
一场热热闹闹的马球赛这般落下帷幕,临告退时,卫承昭下意识往霍蓉儿那边看了一眼。
霍蓉儿像是无意朝他这边看,四目相对,她又飞快的扭过了脸,一副不待见他的模样。
卫承昭心头郁闷,他都赢了傅容景,为何公主还看不上他?
等下了场,他偶然听到俩太监闲聊,说是昭妃与公主打赌,公主押了礼部,输了一块上好的白玉。
卫承昭恍然大悟,抬手重重拍了额头。
怪不得公主不想搭理他,原来是打赌输了。
都怪他愚钝,本想着能赢下比赛,好在公主面前出下风头,没想到又惹得公主生气,还害公主输了玉。
公主她应该更讨厌他了吧?
作者有话要说:老霍:是朕的玉,她俩不做人,空手套白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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