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生紧紧地盯住他的面容,如鬼魅般倾身下去,轻轻道:“该谁种的因,谁就得吃自己结的苦果子。你再推脱,再否认,也于事无补,无济于事,您说是不是?”
他故意把这个您字咬的极重,显出一种冷峭的嘲讽感来。
他不再愿意和萧逸衡多费口舌了,把长鞭一抽,交到了苏结夏的手上,便吩咐道:“执刑吧,先打二十下。”
他说的这么轻,并不是对萧逸衡心存仁善,而是顾虑苏结夏刚醒,身体又比较虚弱,经不起太多力气的损耗。苏结夏漂亮又木然的眼眸转过来,良久才反应过来,轻声应了一声是,接过长鞭,毫不犹豫就是挥手一击!
萧逸衡虽然心有防备,但疼痛来临的时候还是眼前一黑,牙关也不由紧咬了片刻。苏结夏身为女子,又不算健康,力气不能算很大,但这一鞭落下来,疼痛感已经超出了他的预料,白生应该还是给他下了药,他现在对于疼痛非常的敏锐。萧逸衡明白这场罪是无法避免,便神色平静地挨了下去,一声也不愿意吭。
凡是折磨别人来获得快乐的人,一定都希望自己的猎物可以哀声痛嚎,满地打滚,这样才精彩,才有报复和折磨的快意。萧逸衡一声不吭,都被打成了个血葫芦,也若无其事一般,不由让白生非常不爽。
白生靠在牢房边上,冷声道:“再加三十鞭,然后出来,跟我走。”苏结夏这回连是都不说了,只机械地挥动了被血染红的长鞭。
身体越是紧绷,感受到的疼痛就会愈剧烈,萧逸衡索性放松了身体,任凭自己身体逐渐破损,像一个折腾过度的破布娃娃。
直到五十鞭结束,他甚至还用剩下的一点力气,向白生露出一个嘲讽的笑容。白生没有再说什么,只冷哼了一声,就转了身去,要不是鬼医吩咐要留着萧逸衡一条命,现在他早就一刀了结了人,哪还需要在这里磨软刀子。
白生依照鬼医的吩咐,天天来地牢折磨萧逸衡的心智,企图把他变成一个无法反抗,习惯而麻木的傀儡,每日只给一碗水,一个馒头来维持最基本的生命需要。萧逸衡身上疼痛不说,饿得是真叫头晕眼花。
将近七日过去了,鬼医见他仍是不肯屈服,沉吟片刻取出他身上搜取的物件来。萧逸衡身上所带银两不少,也有足足五六百,还有一些随身信物,佩剑等等。
鬼医将他剑上剑穗取下,连带着证明身份的玉佩一起,放入一封普普通通的白信封中。她很警惕,话也很少。
只通知萧妄城需要十万两,一个地点,旁的什么也不肯多说。连信封也是随处可买的,没有一点可追寻的痕迹。如若凑不齐的话,萧逸衡也没什么大用,做成个药人得了,还省粮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