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烟故意停道:“堪称世间卓绝。只是他老人家避世隐居多年,已久不问世事了。”
见他满脸着急,做了个压下的手势,又不紧不慢道:“客官勿急,师父虽是避世隐居,但并非什么难以相处之人,只是年事已高,想享享清福罢了。我修书一封,你携此前去,师父看在我的面子上,应该会出手相助。”
萧逸衡眼看一线希望未断,不由松了一口气,立刻拱手道:“大恩不言谢,若是这位高人真能救治我夫人,在下有什么,都绝不吝惜。敢问高人住在何处仙山,路程几何,可有什么忌讳?”
蓝烟不由笑着摇摇头道:“客官,你也太着急了。今日已晚,我须得回去休整,再将信写一写。你且安心些,顺带好好收拾一番,我让伙计去马行里打听打听好马车,明日一早,都准备妥当了再出来,你意下如何?”
萧逸衡见她说的十分周全,点了点头,将她送出了门外,蓝烟慢慢地拐下楼去,眼中露出了淡淡的嘲讽笑意。
就这样,萧逸衡带着苏结夏又踏上了路途,在经过了将近七八日的奔波,终于接近了鬼医的地盘。鬼医早就通过自己养的蛊雕发现了二人的踪迹,面上却不显山不露水的,只将两个徒儿叫来,详细吩咐了一通,静待萧逸衡自投罗网。
山路难行,萧逸衡不得不多花了一些银子,让脚夫背着苏结夏轮流上山,自己保存体力应付意外情况。
这山虽无名,也称得上秀丽。萧逸衡远远地就看见了一座水畔的大竹屋,敲了门之后,便有两名哑仆领着他到了正厅。为首端坐之人,正是鬼医。
在萧逸衡看来,此人一身黑衣,面上覆着一个银面具,实在是个神秘莫测之人,心里不由警惕起来。待他将书信交出,鬼医这才咦了一声,从首座上下来。
用“他”沙哑的调子道:“既是老夫那不成器的徒儿所托,那老夫就试一试,成与不成,且看老夫诊脉先。”
鬼医不废话,萧逸衡也省的打太极说客套话,但心里仍是七上八下,十分紧张。此来千里迢迢,若是无功而返,他也不知道自己还能怎么办了。
鬼医诊脉,点香,扎针的步骤和手法行云流水,看起来和蓝烟很像,但又比她更为得心应手一些。只是这一回,苏结夏并没有醒来。萧逸衡心里的水桶乱撞,就听到了鬼医漫不经心的声音。
“年轻人,别太紧张,这只是第一回尝试罢了。你既然识得我的徒儿,便应该知道老夫有几分把握。老夫这就开一副药方下去,连喝七日,先调理你这小夫人的身体,然后再辅以一套独门针法,再过半月之后,应该就会有成效了。”
只要有希望,萧逸衡自然是什么都肯做的,眼看这鬼医虽然不爱说热络话,做事却干脆利落,不由放心了些许。
晚上的时候,他还想为苏结夏熬药,却被鬼医哄回了房间。鬼医摇着蒲扇道:“你这小子,也忒着急了些,还怕我下毒药不成!我若是有心,你踏入此地的第一步,你便要身死当场了。你这段时日照顾你夫人,也是劳心劳力得很,还不快快去休息。”
萧逸衡明白他说得有理,这种刀子嘴豆腐心的人,他也见过不少,一拱手谢礼,又回转房中,继续守着苏结夏了。鬼医非常聪明,给苏结夏的都是真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