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珠的呼吸渐渐平静,她听着隔壁李遂大喘气的声音,继续说道:
“你现在能告诉我城东十二营被你藏在什么地方?难道你还真指望一群从没有带兵打过仗的人守住高陵?”
“不可能!墨临渊怎么可能是我的孩子?”
离珠轻声笑了笑:“不可能?你好好想想!你以为墨临渊当真怕你一个没落的将军府吗?没有他暗中保你,先皇能留你?”
过了半响,李遂终于平静下来。
“那你又是为什么被关进来?”
离珠的声音在黑黢黢的地牢中显得有几分落寞。
“匹夫无罪怀璧其罪,这道理将军应该明白。”
李遂轻哼了一声,喃喃自语般说道:
“我早就预料到东洋人会打进来!不管是先皇还是秦恪,他们不过是想要握稳手中的权利,庆州和禹州之间,有一座小岛,城东十二营就在那里!”
离珠随即一怔。
“你把东洋人藏起来,就是为了今日?你就没有想过要造反?”
又是一阵铁链响动。
“早知道今日,我就应该杀了狗皇帝!”
离珠嘴角轻轻勾了勾,没有再说话。
天牢里审问那一套,离珠已经很熟悉,这几日她被连番拷问,审问的人一个字都没有从她嘴里面吐出来。
她每日就是昏昏沉沉的睡觉,偶尔和李遂聊上两句有关墨临渊的事情。
时间一天天过去,离珠不知道过去了多久,外面的事情都跟她无关。
有侍卫打开牢房的大门,拉着她就往外面走。
李遂在后面喊。
“你们要带她去哪里?”
自是没有人回答他。
离珠被带出了天牢,天上已经下雪了。
一眼看过去,白色的雪落满了屋顶,离珠从未觉得雪如此好看过。
在地牢的时候,她经常忍不住去想,东洋人打进来没有?庆州还在吗?墨临渊有没有拿下禹州?
想到这里,她心里又不禁觉得欣慰,没有什么人能够挡住墨临渊了。
离珠被带到秦恪面前。
秦恪身上穿着一套明黄色的袍子,他掩着嘴。
“开花弹究竟被你藏在哪里?朕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你若是还不说,就不要怪朕冷血无情!”
离珠身上就穿着一件单薄的囚衣,她膝盖冻得通红,她抬起头,惨然一笑。
“狗皇帝,开花弹我不可能给你!你做梦吧!我想问问你,最近是不是睡不踏实?你有没有梦到过东洋人打进来?”
秦恪一张脸气得青紫,他捂着嘴又咳嗽起来。
“墨临渊来了吧?你以为你能瞒过朕,墨临渊已经同意交出开花弹的方子,朕能容得下你们?”
“启禀陛下,墨临渊已经进入中州地界,前线有人来报,他就带了两个人。”
说话的是刘谨,离珠陡然一口气卡在喉咙间,吐不出来。
秦恪挥了挥手:“把她拖下去,按我们的准备,墨临渊一旦入宫,就把他拿下!”
“秦恪!”
离珠嘶声喊了一声,禁卫军上前,将离珠带了下去。
雪下得很大。
离珠被缚住双手,吊在城门前。
她看着曾经自己守护过的一方河山,心里竟然出奇的平静。
他们一定是骗她的,这么明显的陷阱,墨临渊不可能来。
她誓死护住的开花弹,也不能落在秦恪这些人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