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中,嵇翰带着四五个人翻出院子,几人一路静悄悄的,没有说话,只有脚下踩到枯树枝的声音。
四下里寂静无声,不知道谁说了一句:“我怎么感觉这样的场景很熟悉。”
嵇翰回过头,说话的是司勉,他二人关系不错,嵇翰刻意压低了声音,轻笑着说道:“你是不是经常翻哪家姑娘的墙头?”
“不是。”司勉想说,可是又不知道应该说什么,最后也只是摇摇头。
昭翌一声不吭的跟在几人身后,他和他们两人关系都不是很好,出门的时候,他还在想,离珠怎么就把他和他们几个老的天魁安排在一起行动了。
他早就看明白了,离珠对这两个人的信任还在他之上,这一次的行动十分关键,他出来的时候就在想,离珠是想重用他,还是说想要借此机会敲打敲打他。
只要不是做的太明显,离珠很少关心下面的人争斗,是以天魁之中也并非是一潭波澜不惊的死水,下面的能人层出不穷,他们天魁十卫坐得也不踏实。
若是平时,他早就出声让他们安静了,这会儿却难得没有多说什么。
早上的时候他们就派了几波人打听情况,是以很好的避开了东洋人在山下设下的暗哨。
他们一路上都避开了官道,走的路都是平时没什么人走的,沿途树枝刮得他们难受,昭翌年龄要比他们小一些,脸上刮了几道血痕。
嵇翰蓦地停下,这一眼看过去,都是杂七杂八的树枝,几人一时辨别不了方向。
嵇翰拿出罗盘,辨别方向,几个人哼哧哼哧的停下。
他随即认准了一个方向,说道:“走吧。”
“昭翌,我看你平时挺能说的,今天怎么不说话了?”
嵇翰回头看了他一眼。
“说什么?”
“就说说天魁二当家什么感受。”
昭翌倒没有嘲笑的意思,他自己还在山里面耗着呢,有段时间他心里也不满离珠怎么就把他扔这旮旯角落里了,也是过了很长的时间才说服自己接受这个结果。
昭翌抬手擦了一把脸上的血痕,脚步一顿,身后几人赶上来,听到嵇翰这话轻笑了一声。
昭翌看着他们,一脸严肃的说道:“既生瑜何生亮。那你说说在这山里面到处跑什么感受?”
嵇翰笑起来:“呦,你这狗屁孩子,报复心这么强,要不要打一架?”
“好啊,等这次任务结束,随时奉陪。”
“其实也没啥,就是有的时候太自由了,不知道做什么,那一片地方,有几户人家,甚至有几棵树,我都清楚。你说我怎么样?”
昭翌一滞,几个人顿时都沉默下来。
司勉本来想安慰安慰嵇翰,见他自己都不怎么在意,又闭上嘴。
“那我比你好一点。”
“你小子就知足吧,还整天拉着张脸,你别看大都统年龄小,其实心里明白着,何况呆在小姐身边有什么不好?”
昭翌出了一身冷汗,没想到她这点小心思,就连不经常过来的嵇翰都看得很明白,只是木木的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
几人不一会儿就到了基地,看到眼前院子的时候,几个人眼前一亮。
正有人送炭火过来,院子里是几个正在烧着瓷盏的小厮,空地上摆着烧好还没有上色的瓷器。
几个人很是震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