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有话想跟你说……”
墨临渊说着,抬起头,眼神如同一只正在缓缓向她走过来的一只猫。
离得近,离珠甚至能看到他微微抖着的睫毛。
他陡然握紧了拳头,声音也跟着低沉下来:
“我不知道你之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你哪天想说了,我听着,我知道你心里面有恨,但我不想你被仇恨蒙蔽了眼,以普通百姓为饵这事情,你做的心里也不舒服,以后不要拿这样的事情来激我,你身份既然已经暴露,我就不会再赶你走。
“我也不逼你嫁小神医了,你娘的事情,我会去找尤之敬讨回公道,等此方事了,我随你回汴山去拜祭你娘。”
说完,墨临渊不等离珠答应,猛地推开马车门走了出去。
离珠愣在原地,还没有反应过来。
她不是一个喜欢自怜自艾的人,从薛家祖宅出来就一直把这事儿压在心里,这伤口被她捂着,轻易不肯拿出来示人,如今陡然被拆穿,她莫名的舒了一口气。
我以为此生我会不惧风霜,因我本身就是风霜,带着一身刺骨的寒,但总有人一眼看出你的伪装。
她的心跳的很快,她又想起那天晚上在马车上,墨临渊抓着她的手。
所以,墨临渊为什么要对她说这些话?
离珠手有点麻,一瞬间有点分不清楚刚刚发生了什么,她心里揪成一团,本能的抬起手咬住手腕,马车门又被推开,离珠猛地放下手腕,可还是被墨临渊看到了。
墨临渊手上拿着吃的,看到离珠手上一个红红的牙印,瞬间变了颜色。
他眼底闪过一抹心疼,他不想离珠难堪,低垂着眼眸,只把肉干的递到她手上。
“路上没什么吃的,你先忍忍,到晋州后,我再给你去弄好吃的。”
离珠半响没动,墨临渊把肉干塞到她手上,而后又关上门,没有再进来。
离珠一点点吃完肉干,渐渐平静。
几人都把马车留给她。
要绕开禹州,他们只能横渡过河。
这几日刚过雨季,河水还没有落下来,水流湍急,墨临渊派前锋开路,离珠他们赶到河边的时候,河边已经搭好桥。
几棵树被削平了并排横在水中,墨临渊他们偶尔也会出来出任务,这对于他们来说并不难。
只是担心马蹄打滑,上面的人都从马上下来。
十一月底,河水冰凉,十一他们率先过河,离珠也从马车上下来。
墨临渊站在河边,眉头紧紧锁着,再往前面走,就是禹州,他们想到要避开,对面也定然猜到了,易地而处,墨临渊觉得如果换做是他,最好的攻击机会就是此刻。
他指挥着天魁还有暗影的人过河,在他们过河的间隙不时凝神看向远处。
一名士兵慌慌张张的跑过来:“老大,禹州的方向有情况。”